宴會大廳繁華熱鬧,燈火輝煌。
觥籌交錯之間,酒香從碰撞的玻璃杯中肆意而出,花香鬢影炫目,名流貴胄云集。
韓暮雪一被拉上車就火速給凌子越發消息求救。
她是真的應付不來這種高端酒局。
凌子越那邊只發了四個字別急,有我。
就再也沒了下文。
韓暮雪對著這四個字看了良久這什么意思,難不成他也要來
“這位是凌氏影業新上任的凌總裁吧”
她感受到整桌人紛紛投來的關注的目光。
被這么多人注視的感覺是真不好啊,尤其是這些人各個心懷鬼胎,哪個不是在各自領域里幾番歷練,摸爬滾打的狠角色。
來之前,還算有良心的李家明給她緊急惡補了這些人的身份,喜好,過往經歷。
今天這頓飯,也只是初次會面,進圈子跟各位前輩打個招呼,尤其是幾個資方的大佬,更是要陪好。
她鎮定抬頭,其實心里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
這幫老頭子,看上去都不怎么好相處,萬一說錯一句話,露怯了,搞砸了飯局,那凌子越以后豈不是因為她,在這個圈子里混不下去了
她努力讓自己面色沉靜,維持著凌子越老成持重的人設。
劍一般的濃眉,目光深沉,墨黑的冷眸一掃,氣勢完全不輸剛發話的人。
她回憶了幾秒,這張鑲嵌一雙老謀深算眼珠的陳年老樹皮的臉,正是投資圈的風云人物,顧建新。
國內最早一批搞房地產地權投資,期權,股票,基金債券,互聯網,文娛業,重工實業,什么掙錢投什么,資本的觸角涉足領域十分廣泛,而且眼光獨到狠辣,投資基本沒有失手過,他看好的項目或是股票,就沒有不賺錢的,至今都沒人清楚,他的身價究竟是多少。
“顧總,久仰”
韓暮雪站起身拿起酒杯敬酒,不等顧建新回話就仰頭一飲而盡,氣勢很足。
全場鴉雀無聲,都在等顧建新對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是什么態度。
時間仿佛是靜止了。
短暫的冷場之后,顧建新原本冰錐一樣銳利的目光,收回了些。
他哈哈放聲大笑,老樹皮一樣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甚至親自起身,給這個上道的小伙子盛上一碗面前的珍饈。
“佩縣的狗肉,嘗一嘗,大補,我最近每天都要來一碗,吃不著就想的沒命。”
他給韓暮雪親自送完湯之后,還特意笑瞇瞇拍拍她肩膀,在她身邊的空位安然坐下,又閑扯了幾句,儼然一副老丈人看女婿的模樣。
“我們家翩翩一直挺喜歡你的,沒事兒也常來家里坐坐,咱爺倆可以聊聊。”
“好,好。”
韓暮雪面上滿口答應,心里早就憋不住惡狠狠開罵了好啊凌子越,你喜歡做小白臉,吃軟飯是吧我讓你吃,讓你吃
“原來凌總跟我們顧總的千金還有這樣一層關系啊,那就是自己人了呀”
“自己人,自己人”
滿座都奉承起來,對這個新入圈子的小凌總很是熱情。
你一杯,我一杯,一輪又一輪的勸酒,韓暮雪很實誠,基本來者不拒。
她不懂這種酒桌文化,也不知道凌子越過去是滴酒不沾的,根本不勝酒力。
很快,她就滿臉通紅,成了站也站不穩的軟腳蝦,胃里更是翻江倒海,難受地只想吐。
她醉眼朦朧,歪七扭八扶著門框,外出找洗手間。
沿著安靜幽長的走廊,她七繞八拐,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
剛推開一個隔間的小門,沒想到正有人抱著雙臂冷眼等著她。
她呵呵傻笑了起來,晃晃悠悠指著那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
“你怎么在這兒這可是男廁所。”
“怎么喝了這么多”
凌子越皺眉,燦若繁星的眸底,如透徹湖水般泛起瀲滟波紋。
狹小的空間里,兩個人的距離很近,韓暮雪能聞到對方不斷散發的熟悉的梔子花洗發水的香味。
她只覺得下腹部一陣悸動燥熱,腦子嗡一下也熱了。
“好香啊。”
酒精作用下,她失去理智,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身體,貪婪聞著這股發絲的幽香。
原來自己的身體是那么柔軟,那么舒服,就像一個巨型的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