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當空潑下,照在廣袤大地以及銀發男人身上,給他的衣擺、發梢渡上了璀璨的銀灰。
一切美好。
懸頌回到洞府時黃桃正在照顧顧京墨,黃桃見到他竟然主動跟來了,不由得震驚地睜圓了眼睛。
這模樣反倒讓懸頌尷尬不已。
似乎從未見過這般難纏的被擄對象。
他只能故作坦然地解釋“既然答應做藥引,就不會食言。”
黃桃愣愣的“哦”
黃桃無法完全理解人類的思維,只當懸頌是重情重義,言出必行之人。外加出家人慈悲為懷,為了救人,也可以舍己為人破戒成為顧京墨的道侶。
她很快釋然了。
她只是有點擔心,問道“你可有聽到異響”
“嗯,有人在渡劫。”懸頌面不改色地回答,走進洞府內找了安靜的角落盤膝坐下,作勢要打坐。
她萬分疑惑“那怎么只有一道雷”
“那人只承了一道雷就被劈死了。”
“好笨啊”
“嗯。”
黃桃急急地追問“那你去撿他的儲物袋了嗎”
貧窮如顧京墨、黃桃,現如今只能靠這個生存了。
懸頌想到那名元嬰期修者碎得遍地都是,自然不會去找尋他的儲物袋,于是搖頭“沒有。”
“哦,那算了,那么笨,估計身上也沒什么寶貝。”
“嗯。”
二人也再聊不了什么了,黃桃繼續幫顧京墨渡入靈力,安穩顧京墨的靈力。
懸頌沉默了半晌,又問“她受傷多久了”
“三月有余。”
這個時間看來,是修竹天尊殞落之時,也是顧京墨受傷之際。
修竹天尊還在臨死前給她寫了方子,只是他至今沒有搞懂這個方子是想救顧京墨,還是想廢了顧京墨的修為。
懸頌再次詢問“她因何受傷”
黃桃垂著眼瞼沉默許久,最后也只是搖了搖頭“這個不能說。”
懸頌也就沒再問。
黃桃從夜半時分守到了清晨才緩緩起身,對懸頌說道“我去取些露水給魔尊潤潤唇,你幫我守一會兒。”
說完快速跑了出去。
懸頌看著昏迷不醒的顧京墨,最終還是起身走了過去,手掌蓋在她的額頭為她渡氣療傷。
他的靈力乃是至純至真之氣,對于療傷有著奇效,不久后顧京墨便有了清醒的端倪。
他垂著眼瞼看著她。
曼妙的身體在昏迷時無骨般地躺在石板上,或許是因為常年煉體,造就了她柔弱無骨的柔韌。
即將清醒時她的身體微微轉過,仰面朝上,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些許瓷白的皮膚。
他遲疑片刻后收回了手,打算離開。
顧京墨能夠感受到一股靈力往體內涌,帶著治愈效果,身體難得舒坦下來,那人卻要離開,趕緊拉著那只手。
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自己身前的不是黃桃而是懸頌,而她正握著懸頌的手往自己的身前拉,一股火瞬間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