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京墨看著三個晚輩迷茫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
她的耐心明顯要比懸頌好多了,外加她還挺喜歡這幾個晚輩的,于是耐心地提醒道“在之前,那個人說孟梔柔一直徘徊在季俊山莊附近,定然知道其中內幕。剛才又說,孟梔柔跟顧京墨是一伙的,將季俊山莊出賣給了顧京墨。”
顧京墨現如今偽裝侍女已經習慣了,對旁人說出自己的名字都十分順暢,完全不會有什么不自然。
她若是心情再好些,說不定還能指點這三位晚輩幾句如何殺死顧京墨。可惜因為有了道侶卻不能雙修的氣悶,讓她沒了那份分享的心情。
禹其琛想了想后問“有沒有可能是顧京墨和孟梔柔決裂了,所以”
“如果決裂,孟梔柔沒有活命的可能,她的疾行術再快,還能逃得過化神期修者的追蹤”
“那”
“非要相信老頭的說法,就只有一種可能,季俊山莊里的人不是顧京墨的人。”顧京墨替他說了。
禹其琛認真地點頭。
懸頌在此刻補充“我曾看過那個藥鋪所有的記載,這家鋪子和季俊山莊也有往來,且售賣過什么藥物都有記載。季俊山莊訂購的藥物中含有一種草藥,無色無味,但是長期服用會導致女子無法懷孕。”
這一點是顧京墨不知曉的,致使她眼眸瞬間一暗。
禹其琛聽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種藥是為孟梔柔準備的嗎有沒有給其他的人”
懸頌回答得平靜“也有可能,季俊山莊的老夫人肯定不需要這種藥物了,只能是其他女子,比如少莊主和山莊里的婢女茍合,不得不服用藥物避孕。不過,真若如此不必用這種慢性藥物,畢竟成本很高效果也慢,完全可以替換為其他的藥物,雖味苦,但是價格低廉且更有效果。”
明以慢的聲音突然拔高“為何要這樣娶了她卻防著她有孕”
懸頌的回答依舊冰冷“這說明季俊山莊少莊主娶她并非是因為感情,而是娶了她,能夠得到他們想要的什么東西。可能季俊山莊的人早就想除掉她了,她在那之前尋來了顧京墨幫忙。”
“幫忙”明以慢覺得這個猜想非常荒唐,“顧京墨堂堂魔尊,哪里會這般熱心,答應去幫一個尋常人的忙”
“或許不可能會無私地幫助,但如果孟梔柔將季俊山莊垂涎之物獻給了顧京墨呢”
懸頌說完,目光掃過顧京墨。
霧中突起清風,黑霧被風擠出了一道狹縫,月正當明,空凈無星。
懸頌看向她時,月與黑霧纏繞映襯著他的眸,仿若變化莫測的臘月寒冬,僅此一眼,卻像夢了一場,玄色錦鯉游進蒼穹。
他仿佛在問我猜得對嗎
顧京墨彎眸微笑,故作鎮定并不回答。
緣煙閣三人依舊覺得顧京墨絕非會出手相助的人,除非孟梔柔能夠拿出足夠顧京墨心動的籌碼。
只有懸頌知曉,顧京墨會救。
一定會救。
雖然難以理解,但是顧京墨會救。
懸頌抖了抖衣袖后站好,說道“我們要尋找孟梔柔,只要拿到她的一根發絲,或者是一滴血,我都可以用法術算到她的過去。實在不行,貼身之物也可。”
“你還會這種法術”禹其琛一陣驚奇。
“嗯。”懸頌含糊回答,畢竟他學的一些法術在后來成了三界的禁術,他又活得太久,成了整個修真界唯一會這種法術的人。
顧京墨卻在此時態度急躁地制止“不必做到如此吧”
“怎么”懸頌突然好奇,“你不想我們調查清楚嗎”
“我們要調查的不是季俊山莊內修者消失的真相嗎,何必在孟梔柔身上大費周章”
禹其琛卻首先回答“其實當年顧京墨突然屠殺季俊山莊的原因,也是我們調查的任務之一。”
顧京墨真是有些難以理解“你們調查這個做什么”
“積累罪證,只有全部的確鑿證據放在那里,才能動員整個修真界圍剿顧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