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萄像沒聽到周邊人的議論似的,繞過前排的座位,走進了走廊的拐彎處。
等陶萄身影消失不見,大廳里的人才重新議論起來。
“那個是誰是不是又是哪個網紅”
“沒見過,身材是不是整的”
“不會真的和徐醫生有一腿吧看起來跟個狐貍精似的。”
陶萄活了兩輩子,第一次領略到了“走后門”這個詞的真正魅力。
她聽著那些人的討論聲,唇角微微勾了起來,徐意的門半闔著,陶萄走過去輕輕扣了扣,里面便傳來一道低沉淡漠的男聲“進來。”
“吱呀。”
門推開了,陶萄看見了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男人。陶萄有些明白為什么大廳里那么多人提到徐意了,穿著象征禁欲白大褂,銀色的眼鏡,完美但冷淡的臉,薄唇和眉眼里偶爾露出的輕蔑讓他看起來高不可攀,通常有女人會把這理解為不善言辭,可與之相反看似溫和的態度則更加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徐醫生,你好。”
陶萄按照徐意的示意坐在了側邊的椅子上,然后將病歷本交給了他。
“徐填說你臉過敏了”徐意沒看病歷本,盯著陶萄說道。
陶萄點頭“是,臉上長了個痘痘,很不舒服。”
“把口罩解開。”
陶萄手心出了點汗,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興奮。
總之她將口罩取下來了。
徐意見慣了各種符合當代人工審美標準的臉,乍一看到陶萄的五官,眉頭皺了起來。
就好像第一次見到陶萄的徐填一樣。
很快,徐意的眉頭便松開了,他重新盯著陶萄的眼睛。
徐意好像特別喜歡看著別人的眼睛和人交流。
――以讓人忽略他話里的某些針扎似的東西。
他語氣帶著點客氣
“徐填說的話沒錯。”
“除了你臉上這個東西,你考慮動手術嗎。”
在徐意的視線中,陶萄輕輕動了一下眼皮。
她的聲音有點沙,可不妨礙她語氣的嗲
“動哪里啊徐醫生。”
身體有些發燙,陶萄舔了舔干澀的唇,紅潤飽滿的唇便染上幾分潤澤的光。
發絲在頸部落下的陰影隨著她的呼吸緩緩起伏著,徐意盯著,忽然想到點什么,迅速別開了眼。
正在這時,他聽到陶萄緩緩開口
“可是我怕痛怎么辦。”
“被玫瑰刺扎一下都要哭鼻子的。”
“徐填沒和你說嗎”
她的聲音輕的像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