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鄒虞和陶萄這邊認識得很平淡。
許涔對陶萄只說,這是他表哥,又對鄒虞說,“陶萄是我看著一步一步成長到現在的,她很不容易,哥你也在海市,以后多幫忙照顧一下。”
鄒虞看了陶萄一眼,眼神有些詫異,繼而臉上浮現出一點很溫和的笑。
如同一杯清酒,讓人見了便不由新生好感。
平心而論,鄒虞和許涔氣質是有幾分相似的。
然而許涔的清是干脆的冷清,而鄒虞的清則如上文所說,像清酒一般,雖然溫和,卻是經過蒸餾和淬煉的,帶著一眼望過去便看得清晰的和善和回味綿長的后勁。
“你好,我叫鄒虞,久聞不如一見,沒想到是阿涔帶我來認識你,本來想找個時間親自過來祝你生日快樂的,阿涔許久沒向我提過什么要求了。”他聲音很是清潤。
“我叫陶萄,葡萄的萄。”陶萄伸出手與鄒虞握了一下,然后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許老師一直很照顧我,我們認識快一年了,不過鄒先生你不必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認識了就當是交我這個朋友,至于照顧,您大可以把我看作是陶萄,而不是夏家的人,作為普通朋友來往即可,不來往也沒關系。”
她態度很明白,明白得讓鄒虞忍不住愣了一下。
繼而鄒虞笑了下“你反倒讓我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照顧還是要的,畢竟你年紀小,以后如果碰到什么問題,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鄒虞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燙金的名片遞給陶萄,許涔卻接過名片,似是對鄒虞的做法有些不滿。
“哥,你搞這做生意上的一套做什么,你直接存她的聯系方式不就行了。”
鄒虞也沒惱,只是笑著說“那等會兒你幫我存。”
之后幾人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天。
陶萄提到自己最近在學工商管理方面的知識,也說到了自己籌備新戲的打算。
“聽人說你父親打算讓你進公司,看來這是真的。”鄒虞開口說道。
陶萄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當即大方的承認了。
“這些東西很枯燥吧”鄒虞問。
陶萄說“一開始聽不懂是有些無聊。”
“現在也還好,分析案例也能說出個字子丑寅卯來。”
“比起拍電影如何”
“自然不如。”
“那就不必要求自己一定要學這方面的東西,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不能感受到快樂,那就斷舍離。”
鄒虞這話說得誠心,林谷在一旁贊同似地點頭,許涔不置可否。
然陶萄卻道“可是人就是有執念,哪怕不喜歡,也要去完成。”
“就像足心里扎了根刺,不拔掉就會長在肉里。”
“哪怕能夠繼續行走,但保不準有一天這根小刺會扎到骨頭。”
“只有拔掉這根刺,我才能繼續起身走。”
女孩的話很平靜。
就像是在說我餓了便要吃,困了便要睡一樣。
“有的事是做給自己看的。”她眼神中帶著一種古怪的勁,這種堅定鄒虞沒有在生意場上看到過,更遑論那些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富家小姐身上。
是那種春日野草瘋長著要好似頂破一片蒼穹的韌勁。
說完之后,夏從陽便派人來通知陶萄宴會即將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