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仿佛知道皇后的為難之處,忙笑著打趣舒妃:“舒妃這話,我可是聽出了醋味兒呢,你說皇上待淑貴妃特別,難道皇上待你就不特別么你有著身孕,內務府里什么珍貴的東西不緊著你用便是每個月的份例超出不少,皇上也給你添補了呢。”
舒妃聞言,臉頰立即飛了一抹紅,愉妃心底剛松了一口氣,嘉妃就有些陰陽怪氣的:“愉妃這話,本宮可就不愛聽了,份例是份例,鴛鴦是鴛鴦,這兩者,可沒有能放在一起比較的地方。”
穎妃皺了皺鼻子:“可不是么,份例是死物,鴛鴦是活物,確實不大一樣。”
這個解釋,柳清菡給一百分,她極力憋著笑,見嘉妃成功被噎住,穎妃得意的昂著頭,頗有幾分自得。
爭辯了半晌,皇后頭疼的捏了捏額角,抬手打斷了底下嬪妃的話:“好了,有什么可爭的,爭了一個早上,吵的本宮頭都疼了。不論是死物還是活物,都是皇上的恩賞,容不得你們在這兒”
皇后訓誡的話未說完,柳清菡便在眾目睽睽一下起身對著皇后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臣妾以為,舒妃的話卻有幾分道理,鴛鴦自古以來都是成雙結對,比擬夫妻情深,臣妾不過嬪妃,確實當不得皇上如此厚賞。”
此話一出,眾人皆有幾分詫異,嘉妃尤甚,甚至覺得淑貴妃怕不是腦子有問題,這么大的榮寵,淑貴妃竟然說自己當不得,不配
皇后眉頭微擰,柳清菡頓了一下,笑道:“所以臣妾特意征求了皇上的意見,將這對鴛鴦獻給皇后娘娘。”她掃了一圈在座的嬪妃,最終視線落在純貴妃身上:“日后純貴妃若是想觀賞這鴛鴦,便只能在翊坤宮了。”
話落,靜心突然從外面疾步走了進來:“皇后娘娘,永壽宮來人把鴛鴦送了過來。”
此時皇后才意識到,淑貴妃并不是謙虛的說說而已。她望著淑貴妃臉上得體的笑容,心里越發不得勁兒了。
打發走了嬪妃,就在柳清菡也起身要走時,皇后突然開口把她留了下來:“淑貴妃,你這番做派,本宮是看不明白了。”
柳清菡虛虛的撫了撫發鬢,含笑道:“其實,皇后娘娘您大可以不必把臣妾所做的事情想的太過復雜,方才臣妾說的話,都是真心實意的,沒有半分虛假,這鴛鴦,本就該是皇后娘娘的,臣妾也只是物歸原主罷了。”
至于物歸原主后會發生什么,那也只能是皇后的命了。
皇后目光炯炯的看著柳清菡,半晌,才道:“雖然你的所作所為替本宮挽回了一些面子,但本宮依舊不會領你的情,因為是你,本宮才會丟了面子。”
“這樣最好。”柳清菡揚了揚下巴,“臣妾不欠您什么,您也不欠臣妾什么,咱們兩清了。”
至于是鴛鴦事件的兩清,還是過去所有的兩清,皇后心里明白。
皇后呼出一口濁氣,朝著柳清菡揮了揮手:“你跪安吧。”
瞧著柳清菡婀娜多姿的身影出了門去,皇后往軟枕上一靠,帶了幾分疲累:“本宮原本還想著同淑貴妃商議伴讀一事,現在看來,并不是個好時機,還是以后在尋機會吧。”
靜心點頭,想起剛剛送進翊坤宮院子里的鴛鴦,便道:“娘娘可要出去瞧瞧,那鴛鴦可真真兒是好看。”
皇后搖了搖頭:“不必了,你著人好好兒照看,不許出半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