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用皇后多交代,靜心也必定會給照顧的好好兒的。
又說舒妃回了儲秀宮,想起自己沒從柳清菡手中討到半點兒便宜,越想越氣,一手把宮女剛端上來的茶盞擲了出去,正好砸到了進來伺候的婉嬪的肩膀上。
為了能夠讓舒妃正好入口,茶水的溫度并不是很燙,除了肩膀那里濕了一片,以及瓷器砸在肩膀上的疼痛以外,并無灼熱的燙傷感。
婉嬪只屈了屈膝就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吭聲,舒妃瞬間就來了氣,她一手撐著后腰,一邊走到婉嬪跟前,氣的伸手去掐她胳膊:“怎么見了本宮都不知道行禮了莫不是今兒聽了淑貴妃說了一嘴皇上想叫你搬出儲秀宮,心思就不在本宮這里了”
這不是婉嬪第一次被舒妃打罵,婉嬪早已經習慣了,可偏偏舒妃這句話說中了,因為淑貴妃的那句話,叫她知道了自己原本可以離舒妃遠遠兒的,卻因為舒妃的私心,自己才在舒妃手底下受了不少委屈,逆來順受的婉嬪頭一次對舒妃心存怨氣。
不過膽子小的人,哪怕有了怨氣,也不敢對著舒妃說出來或者表現出來,故而婉嬪只是以沉默抗爭著。
舒妃頓時瞪大了眼睛:“好啊,本宮就知道你心里怨懟本宮,你吃本宮的,住本宮宮里,卻對本宮不恭不敬,本宮若是不教訓你,還真以為本宮好性兒了。”
說著,舒妃便順手拿過一旁的雞毛撣子,照著婉嬪的身上打了過去。
一下兩下,剛開始婉嬪還受著,越是后來,婉嬪心里越是憋了一口氣,最后不知怎么想的,婉嬪突然鼓起勇氣躲了一下,舒妃就打空了,而自己也一個不小心閃了肚子,若非奴才們扶的快,舒妃定然會摔倒。
舒妃霎時白了臉,捂著些微疼痛的肚子面露驚懼,生怕孩子有個什么好歹。
墨書一個著急,忙讓人去叫太醫,正吩咐了另一個太監去請皇帝時,被舒妃阻止了:“不許去,本宮沒什么大事,不過是動了胎氣而已,皇上政務繁忙,就不去打擾皇上了。”
她不傻,知道自己這次動了胎氣的原因見不得人,所以壓根兒就不準備鬧大,否則損失皇上問起來,最后倒霉的還是她,畢竟毆打嬪妃本就不占理,還是自己打人的時候動的胎氣。
聽舒妃這么說,墨書也就打消了讓人請皇帝的念頭,她瞪著低著頭喪氣的婉嬪,憤憤道:“婉嬪娘娘也真是的,娘娘要打您,您叫娘娘打就是了,左右娘娘并無多少力氣,打著也不疼,您卻偏偏要躲那么一下,害得娘娘動了胎氣,這是沒出什么事兒,要是有個萬一”
婉嬪低著頭,嘲諷的扯了扯唇角,不知是在譏諷自己,還是在為自己一個堂堂嬪位,竟然被一個奴婢指著鼻子罵而悲哀。
舒妃抽了一口氣,晦氣的擺手:“罷了,本宮看見你這張死人臉就心煩意亂的,婉嬪,回去小佛堂里跪著,給本宮祈福去吧。”
宮里這般欺辱嬪位的,便是嘉妃這般張揚之人也不敢,舒妃卻做的得心應手。
小佛堂里,婉嬪跪在堅硬的地磚上,連個蒲團都沒有,彩蝶不免紅了眼眶:“舒妃娘娘欺人太甚,小佛堂這般陰冷,連個蒲團也不給您,萬一傷了腿,這可怎么辦”
婉嬪沉默的撿著佛豆,不去理會彩蝶的抱怨,因為她知道,抱怨也沒什么用。
地上的佛豆漸漸減少,婉嬪死死捏著一顆佛豆,突然問道:“彩蝶,你說,我是不是有哪里得罪過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