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懷里那顆金發凌亂,不斷滲出黑紅血跡的頭顱,寧星紀后退一步,閃爍著微光的細長觸手從雪白裙擺下炸開,在空中飛舞,陣勢不凡。
她雙腿分開,亮出拳頭,“忒,妖怪,放了我司父”
抱著顆人腦袋,卻跟沒事人一樣。
這小女孩絕非善茬,司世說不定已經出事了。
看著猴里猴氣的寧星紀,楊宜安低聲嘟囔了句“渣渣泡。”
都后宮三千了,還對白月光男猴念念不忘。
貪心泡
看著她身后張牙舞爪的觸手,小女孩緊抱著懷里的頭顱,膽怯地后退,顫顫巍巍道“我我不認識你師父。”
看她快要嚇壞的模樣,寧星紀歪歪頭,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
走到小女孩面前,她正想好好盤問一下,就看到威格王子俊俏的馬腦袋從身側伸過。
他凸出的馬嘴里叼著支不知從哪里拔來的紅玫瑰,帶著露水,嬌艷欲滴。
威格王子低下尊貴的頭顱,小心把紅玫瑰插在那顆女性頭顱的金發間。
“哦,我美麗的公主,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不得不承認”他瀟灑地甩動鬢毛,展示著自己迷人的風姿,強壯的體魄,“我好像愛上你了。”
“愛”字甫一出現。
無數紅玫瑰憑空出現,在他身后怒放。
大大小小數十只桃粉色小心心從花朵里飄出,在一臉花癡的威格王子頭頂排列成“一箭穿心”的形狀。
不得不說,很丑。
又丑又俗。
自帶花里胡哨的特效是很酷炫,可如果特效都是這種調調,寧星紀想了想,發現孤獨一生其實也挺好。
楊宜安關注點和寧星紀不太一樣。
他看看不停拋著媚眼的智障馬,又望望女孩懷里那顆沾血的頭顱,“變態馬”,“戀尸癖”,“黑童話”等等一些駭人聽聞的字眼在他腦海中輪番飄過。
“一匹馬對一顆腦袋一見鐘情”
楊宜安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來形容,“這太詭異了。”
“習慣就好。”
寧星紀倒不覺得有什么,“童話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小粉帽,是他們來了嗎”
司世的嗓音從院內傳來,聽起來中氣十足。
一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他手臂挎個放滿針線的小籃子,快步走到門口,“你們終于來了,埃里克森他們呢”
見他精神抖擻,身上也沒缺少什么零件,寧星紀收起觸手,“失散了。”
司世溫柔地拍拍小女孩的腦袋,領著他們幾人走進院內。
靠近柵欄花墻的地方種著一小片盛開的郁金香,生機勃勃,整座小院都彌漫著馥郁的芬芳。
腳踩著平整粗糙的石板,一行人走進布置簡單樸素,打掃得很干凈的臥室。
司世打發走小女孩。
威格王子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走到窗邊,司世和楊宜安幾人說起了走散后發生的事情。
逃脫蛙丈夫們的追殺后,他沒有停下休息,而是踏著夜色趕路,在后半夜就抵達了小鎮。
正值深夜,居民都睡的正香,家家戶戶院門緊閉,他穿過路線復雜的小鎮,在鎮尾處發現了唯一開著院門的人家。
“當時小粉帽就抱著她姐姐的腦袋,在門檻上坐著。”
回想到那晚的情景,司世猶感覺頭皮發麻。
昏天黑地,風聲呼嘯,一個身上沾滿血的女孩抱著顆慘白的頭顱,幽幽盯著你看。
這畫面別提多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