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眼眶里不爭氣的淚水打著轉轉,關銘閉上眼睛長長的舒了口氣,內心的酸澀無以復加,“這件事情結束了以后,我就提交了申請,主動調到基層從偵查員干起。”
他不想每次執勤的時候都想起讓他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承認,他懦弱膽小,他害怕面對。
他更不想讓這樣的悲劇重演。
梁晉不會說安慰的話,但看著他悲傷都快逆流成河,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無聲的鼓勵著。
不明顯的擦了下眼角,手指上的濕潤感覺明顯,關銘努力揚起一個笑,但是卻比哭還難看,眼眶紅紅的,故意轉移注意力,“這起殺人案和當時的案件一樣,都是蓄意報復。”
“只不過這起案件的兇手更冷靜,更聰明,但兇手家屬并沒有找到可疑人物,我就在想,會不會是偵查方向出了問題。”
“你的意思是,受害者家屬”梁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緊皺著眉。
關銘點點頭,把所有的情緒收斂,依舊是那個成熟穩重的男人,“當年那個綁架殺人犯,就是因為我參與的那場車禍救援行動,他的親人因為傷情過重不幸遇難。”
“我們都知道是一起意外,看著生命離開我們也很惋惜,但在他眼里,如果能再快一點,再努力一點,親人就不會死。”
警察,對于受害者來說,不一定是救世主。
他們痛苦,絕望,把失去親人的悲痛轉化為濃濃的恨意,而恨意的被發泄者,就是那些救人為難的無辜警員。
在一些偏激的人眼中,反而是罪人,是兇手。
明白了其中的可能性,梁晉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什么,干脆的轉過身就要大步離開。
還沒等走幾步,男人又轉回身,冷著臉格外漠然無情的從衣兜里掏出來一塊奶糖,聲音別扭,“給你,吃點甜的心情好。”
“小美人給我的,老子都舍不得吃。”
關銘被他的小別扭逗笑了,伸出掌心,一把奶糖出現,“小鐘來看過我了,你們倆的套路簡直一模一樣,要說以后不是一家人我都不信。”
“我少說比你大了七八歲,你倆把我當孩子哄呢。”
梁晉的表情僵硬住,吝嗇的把糖塞進兜里,腳步虎虎生風背影像是帶著小火苗。
因為過于氣憤,拉開天臺大門的時候,還傻乎乎的被門把手撞了個正著。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小美人厚此薄彼
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