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所以馬蘇德選擇了這條河作為阻擊的戰場。
只要攔住橋頭和淺灘,馬蘇德就可以用比較少的兵力,攔住從干旱山區里面跑出來的騎兵。
畢竟不能展開陣型,又沒有足夠沖擊力的騎兵,威力會大打折扣。
但是羅杰又想,三萬精銳騎兵,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馬蘇德想要攔住他們,憑借2000個弓騎兵,應該是做不到的。
所以馬蘇德必須召集更多的兵力。
也就是說,馬蘇德上次并非完全在吹牛,他真的在召集羅姆各個地區的士兵,向這里匯合。
羅杰突然意識到他自己也犯了錯。
他剛剛還在怨恨公爵韋爾夫延誤戰機,沒想到一眨眼,卻發現自己也在白白的耽誤時間。
他八天前到河邊,如果立刻發動攻擊,對面的2000弓騎兵或許可以給自己造成一定的傷亡,但絕對阻攔不住自己的。
現在八天過去了,自己滿心以為會來的十幾萬援兵肯定是來不了了。
公爵韋爾夫的三萬精銳騎兵,也不一定能來。
畢竟公爵韋爾夫不一定選擇前進,也有可能選擇后退到伊康。
而這八天,敵人的力量肯定加強了,現在打,對面就不止2000弓騎兵了。
并且敵人還用這八天時間,在橋頭和淺灘對岸設置了拒馬,不破壞這些拒馬,騎兵都沖不過去。
但如果再拖下去,自己就更沒有機會了,因為后面的水源地被破壞了,前面的河流,在對方弓箭的控制之下。
所以沖不過這條河,自己就必須選擇穿過整片沒有水源的干旱山區,回到伊康。
那和找死有什么區別
羅杰苦笑,想了半天,最后終于想明白,原來自己壓根就沒有選擇了。
他立刻派出侍從召集所有的高級軍官,羅杰決定今晚就發動攻擊。
他抬頭看著天上細細彎彎的弦月,低頭看著前面一大片白花花如同雪一樣的鹽堿地。
他有些心痛的想,今夜這鹽堿地,不知道要吸多少人的血
隨后,羅杰把感傷拋開,他想,既然已經決定了進攻,那只需要考慮怎么打贏就可以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地思考。
他想,湍急的河流大概十幾米寬,只有兩個渡口,橋和淺灘。
橋太窄,淺灘會被水沖刷,都無法正常地展開隊形,因此沖過去接敵后,只能混戰。
對面有拒馬,騎兵無法沖鋒。
只能讓步兵先沖過去破壞拒馬。
那不如直接讓步兵沖鋒,敵軍是弓騎兵,肉搏能力不強,步兵也能和他們打。
但是羅杰想到了敵人的站位和射程。
上次敵人是緊貼著河岸邊站位的,他們的射程將近200米,那意味著自己這邊靠近河岸的180多米,也在敵人的射程之內。
步兵走完這段路程,大概需要承受34輪箭雨,這會讓他們承受很大的損失。
羅杰看著夜色,夜戰無疑對自己是有利的。
自己的士兵全員沒有夜盲癥,而羅姆人的國土基本上都在內陸,他們又缺乏現代知識,肯定不知道補充維生素a來防止夜盲癥。
所以他們的士兵在夜晚的視力肯定會很差,在夜間射擊時,肯定不如白天那么精準。
羅杰想,如同“地利”往往掌握在防御者手里。
進攻者手里往往掌握著“天時”。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天時”能不能克制敵人的“地利”了。
這時候一個巡邏的騎兵從白花花的鹽堿地里走了過去。
羅杰突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
這地面太白了。
盡管月色并不明亮,但在這如同雪一樣白的地面上,黑黑的人影很是明顯。
羅杰知道自己的部隊里面并沒有足夠多的白布,這意味著想要靠偽裝色悄悄地靠近河岸,也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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