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扇形布置在對岸的弓騎兵,如同射人形靶一樣,向這些士兵射出了精準的箭矢。
有劍士被箭射中了面門、或者盔甲的縫隙,他們一聲不吭地沉沒,消失。
有持盾的長矛兵被水沖得晃了下身子,立刻就有刁鉆的箭矢,從他不小心露出的空隙里,鉆入他的身體。
那士兵就慘叫一聲,變成了尸體,順著河水往下游漂去。
橋上的士兵奮勇沖到了對岸橋頭,但是拒馬擋住了他們前進的路。
打頭的四個劍士,并排著,用利劍劈砍拒馬。
后面的士兵卻只能排著隊干著急。
橋面就這么寬,人再多也沒用。
而且還沒欄桿。
站在邊緣的戰士勉強維持著平衡,以免被自己人擠下五、六米高的橋面。
而橋兩邊鹽堿地上的弓騎兵,施施然地往上射著那些動彈不得的戰士們,就像在射樹上的鳥。
更有膽大的敵人,駕馬跑上橋,隔著拒馬,極近距離地射正在砍拒馬的劍士。
打頭的劍士就用盾牌遮住臉,任由箭矢考驗鏈甲的質量,只顧揮著劍盲砍面前的拒馬。
劍士后面的標槍兵卻不需要承受被動挨打的壓力,他們有反擊的利器。
那些標槍兵居高臨下地投擲標槍,把那些連盔甲都沒有的弓騎兵,扎成了人肉串。
靠近橋的弓騎兵害怕了,他們騷動著想要逃離,但他們的軍官呵斥著、不允許他們擾亂陣型,逼迫著他們繼續向橋上的人射箭。
于是橋下鹽堿地上的弓騎兵,和橋上無處可逃的標槍兵,展開了一命換一命的對射。
第二批士兵到達了河岸,如添油般,加入前面因為不斷流血犧牲而變得稀薄的隊伍。
這時候第一批的騎兵已經回到了后方,開始加載新的“旅客”,這次是500個“買了單程票”的弓箭手。
羅杰忍著心痛,看著士兵們不斷損失。
他當然知道添油戰術的愚蠢,一般情況下,稍微有點智慧的指揮官,斷然不會采用這種戰術的。
但現在受地形限制,就兩個攻擊點,他還能有什么選擇
一次性投入兵力過多,反而會造成堵塞和踩踏。
于是他只能用這愚蠢的戰術和對方換血。
走淺灘的戰士,踏上了對岸的土地,開始劈砍擋路的拒馬。
離開了淹到胸口的河水,他們全身都暴露在敵人的箭矢前,又被拒馬攔著,變成了固定的箭靶,于是傷亡更大了。
橋上的劍士將失去生命的同伴從自己面前挪開,狠心將他們拋下了橋。
然后自己沖上前,接替戰死者,“噼里啪啦”地,把攔路的拒馬劈成粉碎。
他們帶著無比的仇恨,和貫穿他們臂膀的箭支,撲向了近距離朝他們射箭的弓騎兵。
那幾個裝備簡陋的羅姆牧民想要逃跑,但壓根就無法撥轉馬頭。
他們身后的同伴推搡著,逼著他們只能往前。
而躲在后面指揮的軍官呵斥著,派了更多弓騎兵來堵橋頭。
于是那些牧民只能無奈地抽出腰間的短刀,與擠到他們馬下的西西里人短兵相接。
這種形式的戰斗不是這些牧民擅長的,很快,他們就慘叫著,和他們座下的馬一樣,變成了尸體。
西西里劍士踏上敵人的尸體,又撲向后一個敵人。
對方用馬頂住他,企圖將他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