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衛。”李長安隨之坐正,神色端凝地答道。“虺衛是帝王腹心,是他最后一道防線。虺衛一旦被他人掌控,帝王的性命豈非在那人一念之間懷憫太子被殺后,虺衛竟扶保太子幼子出逃,可見虺衛已全數背叛惠宗皇帝。然則,懷憫太子倘若真有不臣之心,甚至已經到了連虺衛也盡數掌控的地步,就絕不會被惠宗皇帝輕易翻盤,更不會被一道圣旨給流放,最終病死在路上。是故,孫兒以為懷憫太子輔政多年,已把自己當成了皇帝,其心甚疏其行狂放。終究是他自己太過輕慢,才給了旁人機會,離間父子之情。”
“伴君如伴虎。”李雍沉重嘆息。
“的確。”李長安頷首附和,“皇權至重,哪怕是父子骨肉、太子儲君,在還沒有把握真正成為皇帝前就不該觸碰。”
李雍聽完,忽而起身大笑。“長安,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地,豈非天授李家幸甚李家幸甚”
“爺爺謬贊。”李長安也站起身謙虛道,“孫兒以為,這道理,懷憫太子未必不懂。不過是身在局中,不得不順勢而動。若是心智不堅,更易為欲所惑、為情所動,如此日積月累,到最后就是馬入夾道、再難回頭了。”
李雍聽地連連點頭,感慨萬千。“長安,你如此見識,爺爺是再無憂心了。只望你牢記今日之言,切莫忘懷。”
“謹受命”李長安肅顏深揖為禮。
爺孫倆相視而笑,許久才收回心神,繼續講訴。
惠宗皇帝終究不是個薄情寡恩的父親,懷憫太子死后不久就回過味來。三、四皇子自知陰謀落空,便糾集了各自王府府兵攻打皇城,意圖武力篡位。然而,護衛皇城的羽林衛都在惠宗的掌控之中,依靠區區數千府兵就想打開皇城顯然是癡人說夢。接連賜死三個兒子,之后又經歷了建興三十五年軍事上的重大挫折,惠宗的身體迅速垮了。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培養一個合心意的繼承人,萬般無奈之下只能選擇了軟弱的第五子,薛清。
世人只知惠宗選擇薛清是因為國賴長君,李雍卻還知道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薛敬。
“真宗庸碌,惠宗在世時便已知曉。是以,真宗立為太子后的一個月,惠宗便下詔冊立薛敬為太孫,井詔命吾為太孫師。”
原來又是一個“好圣孫”,可惜看走眼了。
李長安一臉同情地看著李雍。
李雍摸摸李長安的頭頂,目光放遠長長一嘆。
誰能想到,先帝在世時就冊立的太孫,親爹都動搖不了繼承權;天下文宗親自出馬,嘔心瀝血教了半輩子,比教親兒子還用心。到最后,薛敬居然還是長歪了
什么時候為什么難道他從一開始就是個演員
李雍始終想不明白,就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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