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躲閃不及很是挨了幾下。當然,王麗質的酥拳并無多少斤兩,可肩頭也幾乎被咬出血來那就真的很疼了。
他頭大如斗,急忙擒住王麗質的雙腕喝道“好了依你,都依你別鬧了我若受了傷,明日如何見客”
王麗質這才滿意,猶如一只斗勝的花母雞般扭腰擺臀,娉婷地走了。
翌日一早,李承宗惴惴不安地向親爹稟報了今日的日程安排。
李雍聽聞李承宗要帶王麗質卻張家竟沒有多說什么,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王麗質一眼,起身走了。
完了阿爹不支持就是反對
成了公爹不反對就是支持
滿面欣喜的王麗質忙不迭地伸手拉起一臉木然的李承宗,又扭頭催促兩個兒子。“還不快去更衣這是你爹來晉陽后頭一次拜訪當地世族,不可失禮”
“算了。”李承宗本能地想拒絕,可一對上愛妻那雙幾乎彈出來的大眼珠子,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就變成了。“我與你們娘親去赴宴,你們兄弟倆留下陪著祖父。”
“是。”李夢得與李探微到是不在意這些,領命之后便退了出去。
“去年我來晉陽,張家前倨后恭。這次我履職赴任,張家到底是什么態度還沒摸清,大郎和三郎就不必去了。”這回不等王麗質出言反駁,李承宗就說出了他的理由。
王麗質自幼受母親嚴格教養,男人公務上的事,她是從來不敢插嘴的。除非事關自己,實在忍不住。但要不要帶兩個兒子一起去赴宴這點小事,顯然還不在忍不住的行列。是以,王麗質很快便盛裝打扮,挽著自家郎君坐著馬車高高興興地往張家去了。
對張家的家主張啟而言,曾經有過過節的李承宗如今竟跑來晉陽當他的父母官,這委實不是一件喜事。但李雍現在還活著,還簡在帝心,而張家在朝廷卻愈發式微,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為了向李承宗展現自己的實力,這次宴請張啟不但叫齊了全族老小,連同晉陽剩余的幾家與他有舊的當地小族也一并請了來。同時,又為了向李承宗展現自己的誠意,張啟也早早換好了衣裳親自在大門口等著迎接李承宗夫婦的到來。
見到李承宗扶著妻子自馬車上下來,張啟即刻趨上前笑道“縣尊光降張府,張家蓬蓽生輝”
這種場面話,李承宗當然同樣熟悉,即刻回笑道“張兄,你我既是姻親,何故多禮”
張啟心頭舒爽,不禁哈哈一笑,正想擺一擺“兄長”的架子,耳邊卻聽得李承宗又道。
“怎不見管家張福在張兄身邊侍奉”
殺才果然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張啟眼角一抽,急忙打了個哈哈。“這張福嘛我令他去太原采辦貨物了。”
“原來如此。”李承宗若無其事地笑道。
然而,張啟卻未曾注意李承宗話雖如此,可其實他的眼角也不自覺地抽了抽。一個隱憂瞬間浮上心頭
這張福,真的只是去太原采辦貨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