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話音方落,原在山洞入口處的李野就大步上前,一腳將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的劉彪踹翻。“說”
滿身淤青的劉彪明顯是被打怕了,跪趴在地上不敢起身。“我說,我說,別打我去年秋天,張府的官家張福找到我,讓我幫忙辦件事。他說李家坳的李石頭他看著礙眼,要我幫他處理了。當時,他給了我五金,還說只要事情辦妥了就再給我五十金。所以所以,我就在力役的時候將李石頭調進了我的隊伍,李石頭出事那天是我把他叫上了城頭從城墻上推了下去。他,他當時沒摔下去,也是我拿石頭砸斷了他的手指,他才掉下去的。這件事之后,張福又給了我五金,讓我去找胡大夫,威脅他不要好好給李石頭的妻子治病;還讓我去找貨郎劉求,不讓他送信去金陵。”
劉彪話音一落,跪在他身邊的胡大夫就連聲附和。“就是這樣的,長安不是我故意不給你師娘治病,是劉捕是劉彪是劉彪他找上門來要挾我,我沒辦法才將你師娘的溫藥換成了寒藥。我,我是大夫,懸壺濟世,張家和劉彪我都不敢惹,可我也不想殺人,所以所以后來才不肯再上門診治,讓黑牛和玄武找別的大夫。哪知道你師娘身子弱,還是”
“我也是,我也是啊”同樣跪著的貨郎劉求亦放聲哭嚎。“劉彪上門來把我打了一頓,他說我要是敢幫忙給李家送信去金陵,就打斷我的腿黑牛、玄武,你們給我的那封信,當時就被劉彪搶走了。后來我傳給你們的話,也是劉彪教我說的,不關我的事啊”
“你們說的都是實話嗎”同樣立在李長安身后的李玄武尖聲發問。
劉彪等三人畏懼地瞟了李長安一眼,齊聲應道“句句屬實”
“輪到你了”九叔也上前來踹了張福一腳。
張福依舊不遜,大聲嚷道“李長安,我們張家與你李家可是姻親你將我綁來,可曾想過該如何收場”
李長安仍不發話,只沉默地看了九叔一眼。
“還敢嘴硬”
九叔的拳頭瞬間轟上了張福的臉頰。剎那間,張福口鼻出血,連牙齒也彈出來兩顆。
“還敢直呼我家二郎的名號我家二郎的名字是你這狗才叫的嗎”
坐在上首的姚恂已是勃然變色,然而九叔卻沒有停手的意思,又是“砰砰”兩拳砸在張福的腰腹上,瞬間將其打成了一只脫水的蝦米。
“姚縣尊在上,人證物證俱在,你說不說實話說不說”
九叔一邊罵一邊又抓起張福的發髻將他的腦袋往地上狠杵了兩下。
“物證何在物證何在這分明是劉彪誣陷我”頭破血流的張福在九叔的手底下掙扎著嘶喊。
李長安這才緩緩地抬起一只手,示意九叔停下,又將目光轉向了劉彪。
劉彪身體都軟了半邊,他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兩個響頭,哭喊道“張福前后給了小人六十金,小人用了十金,還剩五十金全都在這兒了縣尊請看,這金子上還有他張家的印記小人句句屬實,句句屬實啊”
姚恂低頭看了眼六叔呈上的馬蹄金,上面果然刻著一個“張”字。在晉陽,這的確就是張家的標記,他冷著臉默默地點了點頭以示認可。
待姚恂看過那作為物證的馬蹄金后,六叔又將那塊馬蹄金送到了張福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