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檀一路狂奔,徑直朝著逸王府的方向去,正好在門口碰見了巖雀,氣喘吁吁,趕緊喊住,“巖雀,我要見王爺。”
話語將落,整個人就頹然倒在地上。
巖雀當即俯身將她小心翼翼抱起來,徑直去了暮雪齋。
這個時候的君逸凡正在暮雪齋與褚辰溪商議太后壽辰的賀禮之事,依舊是滿頭白發,不見一縷青絲,不過氣色卻較以往好了很多,都不咳嗽了。
巖雀抱著云檀,騰不出手來,用腳輕輕踢了兩下門。
屋里面的兩個人這才齊齊望向他,滿臉狐疑。
褚辰溪優先說話,因為昨日才見過這丫頭還好好的,這會居然躺在木頭疙瘩的懷里,打趣道。
“巖雀,沒發現啊,你這塊木頭也能開花,都將這丫頭偷來了。”
巖雀這才進屋,滿面愁容,小心翼翼的將云檀放在一側的躺椅上,面頰緋紅,解釋,“不是,她自己跑來的,說要見王爺,就暈過去了。”
褚辰溪湊近,簡單檢查了一下,隨口說,“這丫頭沒事兒,給她整點水喝,一會兒就醒來了。”
在一側的君逸凡面色凝重,心中難安,余光看向巖雀,吩咐,“去打聽一下,阿璃應該出事兒了。”
巖雀應聲離開,褚辰溪兀自倒了一杯水,小心喂給云檀喝,云檀這才悠悠轉醒。
乍見君逸凡,當即跪了下去,神情悲愴,泣淚漣漣,哭訴。
“王爺,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韓管事誣告她是假的,還掘了先前的棺材停在太師府門口與我家小姐為難。我來之前,小姐就已經被官府的人帶走了。您行行好,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求您了。”又連連叩頭。
“不是給過她一個逸王府令牌嗎”褚辰溪詫異地問。
君逸凡面上一沉,左右為難,這件事兒說到底是沐家的家事兒,想來應該是她剛剛回府,過于恣意忘形,得罪了人,才有此禍患。對于她的身份,根本無從佐證。想了想,只說,“你先起來,待巖雀回來再說。”
許多年以來,這是第一次他為了一個人真正的擔心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旁的褚辰溪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就著榻上的棋盤邊坐下,又隨后拿了兩顆葡萄扔進嘴里,直說,“沒什么好擔心的,那小丫頭機靈著呢。擔心都是多余的。”
君逸凡兀自劃著輪椅,湊近棋盤邊盯住,不再多言,取了一顆慣常用的黑子,兀自下棋。
心中自我寬慰,希望一切真能如褚辰溪所言,擔心都是多余的。
云檀兀自起身,也不敢坐下,乖乖的站到門口去,翹首以盼巖雀早點歸來。
時近正午。
巖雀出去很久才回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墨綠色官服的大人,居然是司理監的上官大人。他手中還抱著一個錦盒,僅僅跟在巖雀身后,還不時擦擦額間的汗水。
不知道是真熱還是心慌。
上官大人跨步進了暮雪齋,巖雀依著規矩守在外面,將云檀也一并攔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