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今往前走。
越臨抱著劍,認出來“薛無涯”
楚寒今渾身變得冰冷。
薛無涯外袍被人剝去,只穿著件雪白干凈的內袍,喉頭由一柄鐵鉤勾著,腳尖軟塌點地,雙臂尸首一樣垂著,就這么活活被放血吊死了。
“”幾日前他奪得頭籌時的風光歷歷在目,楚寒今心里一陣怒火,“到底誰做這種惡事”
過于憤怒導致他心律一陣波動,再踏上刻滿符咒的圓臺法陣,不知道怎么,楚寒今腦子里涌起一陣熟悉感。
他來過這里
不僅如此
楚寒今腦中閃過幾張殘破畫面
第一張,漆黑陰沉的巢穴,昏暗得仿佛永遠見不到光明的深淵,周圍只有飄蕩的怨靈,腐爛的氣息,肆意瘋長的猙獰怪樹,潺潺流走一眼望不到頭的血河。
第二張,還是那亮著紅燭的洞府
修長緊實的大腿微微敞開,白皙得像一塊玉脂的肌理,泛出果實熟透的粉色
有人在說話,說的什么
說的什么
呼吸夾雜著低沉的笑意,那壓在耳邊,撫過膚質時像一團火滾落。
那個人說
說的是
他聲音喑啞,帶著氣息
頂到肚子里了。
“”
楚寒今像渾身被澆了一盆冰水,從頭寒徹骨,激烈地打了個哆嗦,睜眼,看著周圍黑漆漆的洞穴。
他呼吸加快,漆黑的眸子轉了幾轉,白凈秀美的下頜俱是汗珠,沿著削薄生動的喉結往下滾,像一朵被雨水催打的白花。
他才發現,自己被人摟在懷里。
身旁是近似的低音“楚寒今”
聽見這個聲音,楚寒今渾身又顫了一下,偏頭,對上越臨的眼睛。
或許,他是魘著了,是走火入魔了。
否則,不應該總是想到這些。
楚寒今勉力鎮靜,神色恢復如常。
他撐著劍站起身,卻被越臨捫住了手腕,他垂著眼睫,眉峰微微斂起“你靈氣不穩定,怎么回事”
楚寒今想掙扎,手腕卻被指骨握得極重,感覺一股充沛的靈氣運入體內,在他身體內探尋,運轉,除了傳送靈氣之外,似乎還在診斷。
片刻,楚寒今腹部升起暖意。
越臨的靈氣驀地停止運轉。
密道內陰風陣陣,他手似乎僵硬住,修長骨感的手指卡在腕部,逐漸斂緊,卻不敢用力,手背浮出青筋。
“怎么”楚寒今問。
越臨沒有回答,眉宇深沉。
楚寒今靜了一會兒。
見他還是不答,輕輕掙開他的手,道“有勞,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越臨緩慢地抬起了臉。
他俊逸的臉多了幾分難以捉摸的情緒,目光像狩獵的鷹隼,一轉不轉、毫無遺力地凝視楚寒今的臉,似乎能將他看出個洞。
楚寒今“閣下有話不妨直說。”
越臨犀薄唇瓣輕輕牽了牽“無礙,是我失態了。”
他半閉著眼,似乎是稍加思索,隨即問道“你最近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楚寒今“無。”
“疲倦,乏力”
“也無。”
“嗜睡,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