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直接上來搭話的,說了幾句寒暄話,又回到姐妹堆里說起小話來。
在那么多的小娘子里,祝陳愿倒是一眼看見了枯坐在一旁賞景的宋嘉盈,指著她跟褚小滿說:“那是我閨中密友,從小的交情,你要跟我過去說會兒話嗎”
褚小滿眼睛瞪圓了看她,有些震驚,轉念一想,好像也并無可能,撫掌道:“怪不得我見她也歡喜,原是這緣算來算去,都是纏在一起的。那你怕是知曉了”
她挑眉,也沒有說明,等到祝陳愿點頭,褚小滿心里盤算著,也沒有再說什么。
祝陳愿繞過人群,在宋嘉盈旁直接坐下來,本來宋嘉盈覺得好生無趣,臉色越發清冷不可接近,看到邊上有人坐下來也懶得理會。
不過這香她熟啊,趕緊轉過頭去,一見是祝陳愿,臉上從冰雪消融到滿面春風,“你怎么會來這里”
“你也不看看我跟誰的妹妹相熟啊,她邀我今日過來看戲的。”
祝陳愿拍拍旁邊的褚小滿,話語里滿是促狹。宋嘉盈拿手指頭戳了她一下,又對褚小滿展顏道:“得虧你今日邀她過來,不然我可就得呆愣愣坐在這里了。”
褚小滿擺手,對以后可能是她嫂子的人,她笑得很熱情,“也是巧了,要是一早就知道彼此間都是相熟的,那我肯定要邀大家一起出來玩樂,也省得今日見了面才知道。”
她要是想討好一個人的話,好聽話是一句又一句冒出來,直聽得兩人笑得花枝亂顫。
好不容易等她們收住笑意,茅霜降和桃夭也過來了,褚小滿順勢說:“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去換衣裳,勤姐那邊正好是五個人,剛好湊十個人一隊,你們誰不玩”
大家都搖頭,茅霜降是踢蹴鞠的好手,宋嘉盈也愛此類,倒是看著柔弱無害的桃夭也沒有拒絕。
一起換衣裳時,茅霜降指指桃夭笑道:“她蹴鞠也踢得好著呢,尤其是解數,諸如燕歸巢、風擺荷都做得很好。”
桃夭臉上升起薄紅,羞臊地讓她別再說了。
宋嘉盈拍手,將目光轉向祝陳愿,說:“那你們也不知,歲歲的解數也很不錯,她做雙肩背月和拐子流星時,我都看愣了。”
大概是腰肢軟,手上有勁,臉又生得好看,這些動作便美得讓人過目不忘。
“那感情好,等會兒正好可以玩白打,不用踢,只要做解數,她們一準贏不了我們。”
褚小滿雖然沒看過二人的解數,卻不妨礙她對兩人莫名地自信,只覺得今日對面輸定了。
大家相互看看,也不忍心戳破她的美夢。
祝陳愿換下衣裳,穿上褚家備的淺綠直領對襟褙子,下擺很窄,一直到膝蓋,里頭是交領,搭一根縷金羅帶,襯得腰肢纖細。
頭發還得全都盤成高髻,幾人各自幫對方盤好,再一瞧,各有各的美,茅霜降越發英氣,好似要上陣殺敵,桃夭美得溫婉又不失大氣,褚小滿則活潑靈動,宛若好動的小貓,宋嘉盈眉間似雪,高不可攀。
而祝陳愿減弱了身上的溫柔感,又添了幾分颯爽。
幾人一道出去,引了不少目光,時辰不早,午后的日頭不是很猛烈,正適合玩樂。
等到人數一并湊齊,十個人走到臺下,那里是塊長滿草的空地,三面有觀賞臺,男子落座于左面,女子全都聚于右面,此時也有不少人已經落座。
她們一組玩的是白打,且是十人全場,權當暖場,是真的不在意勝負,純粹玩樂。而褚家還請了齊圓社的男女球隊過來踢蹴鞠,那就是上真格的。
祝陳愿穿綠的為一組,對面勤姐穿紅的一組,各自站好,紅組為先,小娘子們也不是白練的,打頭的拿腳踢蹴鞠,那蹴鞠好似生在了腳上,左右翻轉,引得眾人叫好。
傳至給下一人,等蹴鞠傳到桃夭背上時,她彎腰將球從背轉到腿間,又勾至腳邊,做了燕歸巢后,緊接著來了個風擺荷,看得邊上的人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