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岑抱著她不撒手,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話。
陸南枝昏迷后,沈容煦便去三皇子府把孩子抱來了,并讓林致帶她來這里等陸南枝。
至于玉樹和楚問,沈容煦當時根本沒殺他們,也讓人將他們二人送到這里。
這地方是當年趙楚兩國交界處。
在往北走,就是當初的楚國了。
“姐姐,你餓不餓,我做飯給你吃。”
陸呈桉幫著她生火。
林致看著她,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
林致大概也很意外,那個和他斗嘴好幾年的丞相,居然是陸南枝。
林致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就等著看我笑話呢”
當初二人還談婚論嫁過,說起來陸南枝能答應嫁她,指不定就為了有一天看她身份戳破后嘲笑他。
這么多天,陸南枝難得有了笑意。
“對啊。”
林致哼了一聲“看在清岑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了。”
說完,他一甩衣袖離開我。
姜映月隱約察覺這話不對勁。
“什么看在清岑的面子上”
“他辭官了。”陸呈桉淡淡解釋。
陸南枝睜大眼睛。
陸呈桉不能久留在這里,準備等陸清岑和林致辦完婚事后就離開。
給兩個人做個見證。
他和方硯舟一樣,都有家族需要守護,沒辦法像他們一樣歸隱山田。
“這地方很安全,你那個師父,應該找不到。”
林致和清岑拜堂成親第二天,陸呈桉就離開了。
“有緣再見。”
陸呈桉拱手。
“哥”陸南枝喊了一聲。
陸呈桉笑了笑,隨后頭也不回的策馬離開。
陸南枝看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
他們都知道,以后大概是見不到了。
有陸清岑陪著她,還有小妞妞在,她很快開朗起來。
林致給女兒起了一個新名字,叫林羨魚。
“那林相爺,你以后是不是應該喊我姐姐啊”
林致白了她一眼“姐姐”
那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呢。
陸南枝搖頭一笑。
養孩子也需要奶粉錢,平日她和陸清岑做做繡活兒,然后讓三個大男人拿到集市上去賣,有時候嘴饞了,讓師兄去山上打獵,給他們烤野味吃。
小日子過得舒舒坦坦,也沒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過沈容煦來。
只是她去街上買菜時,偶然間聽見路人說,皇城那位世子爺已經下葬。
陸南枝手里的菜籃子落在地上,有人幫她撿起來。
她精神一陣恍惚,說了一聲謝,然后抬腳離開。
不過,最近發生了一些很古怪的事情,比如說她房間里的煤油燈明明都用完了,她準備換的時候,發現煤油很滿,她早上準備出去撿木頭燒火,一開門就看見有一捆柴火扔在門口不遠處
如此事件,多如牛毛。
她在這里住了倆月,還沒遇見過任何困難。
這天,陸南枝和玉樹一塊上街賣手帕。
沒多久,一個白衣公子來到她攤位前。
“怎么賣”
那人生的相貌平平,聲音粗獷。
“這邊五文錢,這邊十文錢”
“我都要了。”
她詫異抬頭,對上年輕公子漆黑柔靜的眼眸。
陸南枝的心跳漏了一拍。
公子走后,二人收拾攤位。
“我怎么感覺怪怪的”
“賣出去不就得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玉樹撇撇嘴。
“不對,我去看看,你先回去吧。”
陸南枝說完,抬腳朝著那邊走過去。
她一路緊跟著那人的背影越開越快,可是走著走著,人突然不見了。
陸南枝茫然的站在大街上,她找了很久,卻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她很確定,那就是他。
可找到他,她又能說什么
問他為什么騙她為什么要活著還是問他你怎么才來
她不知道,也不確定自己是怎么想的。
世人說破鏡重圓,可破了的鏡子粘一塊,還是原來的鏡子嗎
陸南枝失魂落魄的轉身,便看見沈容煦站在她身后幾步遠的地方。
一如往昔,他站在人群中,依舊是一身白衣,眉目如畫,微風吹拂而去,衣袂飄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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