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繼續前進,鮮艷的旗幟在空中獵獵飛舞。
陸南枝紅艷的長裙被風吹起一角。
她低頭看著,想起故國皇宮埋在宮墻之下的旗幟。
“爹,小心”
滾燙的茶水落了他一身,潑在他那金色的戰甲上,不等鎮北王反應,一個茶盞重重的砸在他頭上。
鎮北王回京的第一日,在街道上被糊了一臉血。
眾人抬頭。
那家酒樓上,窗前站著一位二八年華的紅裙少女,她目光驚慌無措的看著下面,雙眼含著淚光,似乎下一秒眼淚就能砸下來。
馬上的少年見自家父親被莫名而來的茶杯砸了一個洞,怒氣沖沖的抬頭,目光頓時一怔。
鎮北王身后的將領立即道。
“這附近有沒有醫館,快給將軍包扎”
“把罪魁禍首給本王帶過來,本王倒是看看,她有多大的膽子”
鎮北王氣勢洶洶的道。
沈容煦和林致對視一眼,二人連忙將鎮北王送去醫館,順便讓人抓陸南枝過來。
“小姐,您怎么不躲起來”
先是給鎮北王身上潑熱水,又拿茶杯砸人家腦袋,這么瘋也就罷了,最后居然不躲。
陸南枝沒想過要躲開,鎮北王要想查這件客棧誰來過,還不是輕而易舉。
她沒有解釋,只是道“不這樣,怎么能讓未來的小王爺記住我呢”
小蘭花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家小姐又在計劃著什么。
主仆二人被帶過去的時候,小蘭花都要嚇死了。
反而是陸南枝,一踏入房間,眼瞅著沈容煦,不管不顧的飛奔過去,躲在他身后。
“容煦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林致就站在沈容煦身側,聽見她這句親熱的容煦哥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沈容煦還未開口。
鎮北王疑惑發問“容煦,她是”
沈容煦嘆息一聲“伯父勿怪,這是我的未婚妻,她應當不是故意的,這會兒也被嚇到了。”
“是不是故意的,你讓她自個兒說不行”
少年翻了一個白眼。
沈容煦說了聲稍等,扭頭同陸南枝道“好好道個歉。”
有他在,鎮北王也不會對她做什么。
陸南枝今個兒乖覺的很,她從沈容煦身后出來,低著頭行了一個禮。
“那個水杯有點燙了,我不小心手滑了,王爺恕罪。”
鎮北王一大把年紀,也不至于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他道“容煦何時定了親,沒聽你父王提起過。”
沈容煦笑了笑“也就最近。”
“是么,你抬起頭,給本王瞧瞧是何模樣。”
陸南枝露出一個嬌怯的微笑。
鎮北王看見她那張臉,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目光一震,嘴唇發顫。
“你”
陸南枝一臉無辜的看向沈容煦。
沈容煦心里默默嘆息一聲,陸南枝今日肯定是故意的,若真的是手滑,那茶水和杯子前后落下來的速度應該是一樣的,可那杯子明顯是后面扔下來的,因為用了力氣,才會砸出血來。
“爹,怎么了我看這位姐姐并不像是故意的,要不就算了吧”
少年笑瞇瞇說著,這會兒倒是一點也不在意自家老爹被砸破頭了。
鎮北王一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小心思又活絡了。
“容煦,你先送你這個未婚妻回去罷,本將軍和丞相先進宮。”
鎮北王說話間,又掃了一眼陸南枝。
實在太像了。
沈容煦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