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應了一聲,貓兒子瞇著貓眼,一副矜貴模樣看著懶懶散散,提不起勁來,一看就是難伺候的主兒。
她有些欣喜,站了起來,走到太子爺旁邊,太子爺不怕生也沒跑,見她走近,終于正眼看她了。
一人一貓對視,魏舒甚至可以從貓碧綠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猶豫了一下,將手伸到太子爺面前攤開。
太子爺吐了吐舌頭,低頭看了眼魏舒攤開的手掌,又抬起貓頭看魏舒,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前爪搭在魏舒的手心上。
魏舒笑了笑,握緊它的爪子。
“讓不讓我抱”魏舒一臉期待。
太子爺動了動爪子,掙脫開,然后微微坐直,魏舒正疑惑它要干什么,就見它的背部微微弓起,一躍直撲到自己懷里。
魏舒趕忙抱住它,驚奇的轉頭看著陳秉生,道:“它居然聽得懂”
陳秉生“嗯”了聲:“可能對它說這話的人多了。”
魏舒“”
她伸出指尖去撓它的下巴,太子爺瞇了瞇眼偏開頭,把頭搭在她的臂彎里。
魏舒忽的起了逗貓的心思,她不依不饒的繼續撓貓,太子爺“喵”了聲,直接從她懷里跳出去,輕盈落地后,邁著貓步走近陳秉生,一躍跳到他的腿上。
“它怎么不讓我抱了”魏舒疑惑。
陳秉生看了太子爺一眼:“它惱了。”
“因為我撓了它下巴”
“可能。”
“”
昏暗無光的房間內,沉默無聲,一人跪在地上,低聲報告:“丞相,派往瑜城的人皆在半路被截殺,鬼村村門口的機關也被人觸碰。”
“你說什么”徐青州不慌不忙的將屋內的蠟燭點燃,聞言,手一頓,反問道。
“派往瑜城的人”
徐青州皺著眉頭,頗為不耐煩地道“后一句。”
“鬼村。”
徐青州沉下臉,忽的伸手,跪地的人被一股力扯起。
他掐著那人的脖頸,皺著眉頭沉聲道:“誰給你的膽子喚這個名字”
那人被掐的臉色發紫,連聲道:“屬屬下口誤屬下知錯”
徐青州眼里滿是陰霾,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手上一使勁,直接擰斷了那人的脖子。
他收回手,斂去眼里的陰霾,忽的笑出了聲,橘黃昏暗的燭光映在他臉上,忽明忽暗,他靜靜的看著燭光跳躍。
“青矜啊,他們都該死,你生活的地方怎么會是鬼村呢待我找出取這名的人,我定擰斷他的脖子,拔了他的舌頭”
“我答應你的事快做到了你怎么還不睜眼看看呢”
“你不是醫者嗎我病了,病得很嚴重,你能不能來救救我”
夜色如墨,昏暗的屋內,一句句歌謠響起,融于月色,詭異得讓人心里發涼。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夜晚,待陳秉生離開后,趁著承允沒留意,魏舒偷偷去了太醫院。
她越想心里越不得勁,堂堂天子竟連個太監都要躲著,真真是有點憋屈,可是不躲又不行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發生的一切承允都可能會告訴陳秉生,連她咳嗽了兩聲都要說
看她明天不好好治治他
沿著夜路到了太醫院,太醫院里人不多,但是今日為她把脈的太醫倒是在的。
陳太醫正在抓藥,邊抓嘴里邊念叨著:“桂枝,黃芩,白芍,半夏,甘草”
估計是抓藥抓得差不多了,陳太醫邊說著邊搖頭晃腦的轉身,眼皮耷拉著,似是有些困了。
轉身抬眼后,看清身后站著的人,他的瞳孔猛地瞪大,倒吸一口涼氣后愣在原地。
魏舒微微一笑,“陳太醫”
話還沒說完,就見陳太醫像是反應過來了,慌忙的倒退兩步,直接撞上了后面的柜子,發出“嘭”的一聲。
導致他的身體又向前踉蹌了兩步,一番折騰下來還在原地踏步,只是手里抓好了的藥撒了一半。
魏舒:“”
這人的反射弧還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