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愣道:“那像什么”
“徐青州把她當已逝的愛人,她把徐青州當仇人。”
“你說,這是什么關系”
“”
啊這也太變態了吧
魏舒想了一會兒,愣愣道:“徐青州瘋了”
“嗯,”陳秉生道:“早就瘋了。”
過了一會,他壓低了聲音,嗓音里帶著嘲意:“自青矜夫人死的那天起,就瘋了。”
魏舒抬眼望著他,喃喃道:“是啊,瘋得到處亂咬人。”
陳秉生往后仰,靠著椅背,手搭在扶手上,察覺到魏舒的情緒,他沉默了一會道:
“挽卿,你不需要同情任何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的痛苦都來自于他的執念,而且,他手上沾染的血腥,讓他再活三輩子也洗不干凈。”
魏舒搖搖頭,道:“我沒有同情他,我只是在想,他對青矜夫人的執念到底有多深”
深得在這個三妻四妾的社會能做到一輩子只有一個女人。
深得手上的血腥再也洗不干凈。
或許,青矜夫人是他的舉頭神明,是他的心之所向。
也是他的禁忌所在。
可是,為什么他的痛苦要施加在別人身上
癡情人無罪,有罪的是這扭曲的執念。
左丞相府
“主人。”
隔著珠簾,鳳聿垂下眼,輕聲喚了一句。
“嗯。”徐若嫣應道。
“據屬下所查來看,鬼村之事乃是人為,十幾年前,小范圍瘟疫之后青矜,自青矜夫人逝去開始,鬼村就逐漸變得詭異,上山砍柴的樵夫、山下的孩童總是莫名其妙的失蹤,莊稼豐收時遭遇蟲災,水源被污染,夜深后燈燭怎么也點不燃,一點燃就滅。”
“剛開始,村民以為是巧合,但時間久了,他們意識到不對勁,開始惶恐,想著搬走,大約在十年前,鬼村便不住人。”
“外界傳聞鬼村有邪穢,有不干凈的東西,而鬼村村民在十年前,一夜之間全部消失。”
“但因這個村子相對閉塞,與外界聯系較少,人們都以為村民們搬走了。”
“實則不是,順著線索與蹤跡,在鬼村背面的山上,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發現了一處亂葬崗,那里幾乎全是尸體與白骨,因實在惡臭,沒有上前查看,初步懷疑,那些都是鬼村村民,且不止只有鬼村村民。”
徐若嫣問:“有何奇怪之處”
“有,亂葬崗中的尸體多是男子”鳳聿蹙眉,像是不愿多提。
徐若嫣眉眼上挑,多了幾分玩味:“男子“
鳳聿道:“是,多是成年男子。”
“你如何得知是男子且是成年男子”
鳳聿臉上閃過羞怯,紅著耳尖,面無表情答:“因尸體都是衣不遮體,全部裸露。”
徐若嫣嘖了聲,勾了勾嘴角:“那倒是著實有趣。”
她像是不想再提那個話題,問:“還查到了什么”
“那處亂葬崗也是此次瑜城瘟疫的來源,最先感染瘟疫的人就是因為誤入了亂葬崗。”
徐若嫣沉默良久,她輕輕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該來的總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