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考量后,那時的她便悶著氣不再提這件事。
誰知她都不再提了,這褚娘娘還揪著不放,還說陳秉生品行劣,還想給她換伴讀
魏舒心底這火算是徹底被點燃了,燒得胸腔都在疼。
她又碰了一下陳秉生的手,小聲道:“我會好好審那太監的。”
“羊脂竹木一共有三,一塊在你褚娘娘這,還有兩塊,有次你在你父皇那看見,道了句好看,你父皇不是都給了你”
魏舒:“忘記了。”
難怪上次褚娘娘給她看時,她覺得眼熟。
原來是上次去龍璽殿,她瞅見,也只是隨口說一句好看,來曾想到父皇都給了自己,拿回來后也不知放哪了。
皇后道:“秋晏知道,回去讓她送過來罷。”
褚妃手中的手絹被揉的不成樣子,她勉強笑道:“臣妾多謝娘娘。”
從勤璃殿出來后,皇后依舊是乘步輦回去,魏舒也依舊打死不原意與她一起,愣要走路,因此兩方人馬分道揚鑣。
回去的路上魏舒一直在想,那太監怎么就失足落入池塘呢
可是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出所以然,心情也不甚好,精神有些恍惚,便一時沒注意腳下的路,突然一下子滑倒在雪地里。
速度之快,讓陳秉生都沒反應過來去拉她。
一屁股墩在雪地的太子殿下呆呆的,大眼睛懵懵懂懂,還有一點驚訝。
她套拉在后面的披風帽,因滑倒順起的風往前翻,正好扣在了她的頭上。
那景象,遠看起來,就是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團子正坐在雪地里。
魏舒反應過來,掙扎著想起來,卻因穿得太厚重,左右搖擺了一下屁股愣是沒離開雪地一分。
她抬頭下意識想尋求幫助,結果瞥見了陳秉生眼內消縱即逝的笑意。
魏舒:“”
求助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陳秉生卻先朝她伸了手,“還不起來雪地坐著舒服”
其實太子殿下有那么一瞬間想很有骨氣的拍開他的手,硬氣的來一句:孤自己來
但現實往往很殘酷,她自己起不來。
很沒骨氣的被陳秉生拉起來后,魏舒捂臉,試圖捂住她僅剩不多的面子。
陳秉生眼中的笑意好像更甚了。
雪開始密密麻麻的落下,兩旁朱紅宮墻上的雪也越積越多,隨行的嬤嬤連忙撐傘遮住坐在步輦上的人。
皇后捏了捏鼻梁,就聽身旁的嬤嬤嘆了口氣,道:“今日褚妃在您身前出言不遜了多次,也就娘娘脾氣好受得了。”
皇后聞言笑了下,緩緩道“不是脾氣好,是還在可容忍范圍內,況且挽卿阿生都在,兩個長輩針鋒相對成何體統”
“挽卿雖小,有些話背后隱藏的含義還是聽得出來的,阿生就更不用說了,那孩子很是聰明。”
她頓了一下,又道:“其實褚妃心地不壞,只是腦子不行,喜爭風吃醋。這樣的人,喜怒哀懼皆在臉上,倒好拿捏,沒必要與其一般見識。”
“可是有些人喜怒皆在心里,表面情緒與其內心天差地別,倒是讓人琢磨不透。”
嬤嬤若有所思:“娘娘說的是”
“清嬪,一個本宮看不甚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