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江衿言推開門,毫無留戀地離開。
第一人民醫院急診處,南漓盯著護士給江衿言處理傷口,垃圾桶里裝滿了帶血的棉球,少年面色平靜,垂著眼,思緒不明。
護士小姐總偷瞄他的臉,看得自己滿臉通紅。
南漓干咳幾聲,護士小姐才打起精神來。
“南哥,你沒事吧。”林鳶鳶風風火火地趕到醫院,擔心地上下打量南漓。
“放心,是他有事。”
林鳶鳶只瞥了一眼江衿言,把手里拎著的袋子塞給他,就繼續和南漓說話。
“那個張驃可不好惹,要不晚上你去我家睡吧。”
江衿言遲疑地拿著袋子,南漓解釋說,“是衣服,你身上的臟了,我讓鳶鳶給你買的,快換上吧。”
是套耐克的t和外套。
“南哥,你去我家吧。”林鳶鳶說。
江衿言皺眉。
“阿言,你哪里不舒服嗎”
林鳶鳶吸了口惡氣,瞪著江衿言,“他都多大人了,哪里不舒服不會自己說嘛。”
江矜言越皺越緊。
護士小姐和南漓紛紛遞了眼刀過來。
林鳶鳶“”
包扎好,護士小姐交代了數條注意事項。
“你換衣服方便嗎,需不需要幫忙”
南漓實在看不下去,把所有人拉出房間,給江矜言獨處的空間。
她和林鳶鳶坐在走廊長椅上,盡頭的窗戶開著,風吹到身上涼意透心。
來來往往目光都投在這個身穿旗袍的女人身上。
南漓挽了下耳邊的碎發,“有巧克力嗎”
林鳶鳶連忙從包中掏出黑巧給她,不用問就知道,南漓為了見沈霧洲肯定又沒吃飯。
“南哥,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那部電影不拍了。”
林鳶鳶詫異地抬頭,“為什么啊。”
“我想多陪陪江衿言。”
“這個電影男主還沒確定,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拍呢。”
“鳶鳶,我心里很亂。”
黑巧的苦味彌漫在口腔里,手中的糖紙被揉成皺皺巴巴的樣子。
南漓垂著眼,碎發遮住一部分臉。
江衿言倒下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陪著你呢。”林鳶鳶抱住她。
南漓蹭了蹭林鳶鳶的肩膀,鼻音“嗯”了一聲。
回到青雨巷,差不多天快亮了。
打針掛水吃藥,江衿言討厭的事都干了,整個人都懨懨的。
南漓給他做了番茄肉醬面,這是他最喜歡的食物。
他的吃相很好,不會發出多余的聲音,南漓坐在他的對面,默默給沈霧洲發消息。
“我們去旅游吧。”
江矜言聞言停下動作,抬眸,她放下手機,雙手交叉撐著下頜,“你沒聽錯,我攢了一筆錢,足夠咱們去很遠的地方。”
“你想去哪”
南漓想了想,“南極你不是對企鵝很感興趣嘛。”
江矜言摸向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蛋糕上插著十八歲的蠟燭,搖曳的燭火后,她親手替他戴上項鏈。
她說,企鵝是互相取暖的動物,就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