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下去,對方只是呆滯的面容扭曲、溶解,仿佛蠟像臉上被熨斗貼了一下,有些變形,并未像之前那樣被一拳打散形體。
“難纏。”
吐出兩個字,他右手扯著對方頜下披巾往前推,左手握拳狠砸對方面容,砸出一個凹坑,七八拳后終于打穿腦袋,白衣神兵形體破碎。
也不看白衣神兵形體破碎后形成的豐厚靈質,周七繼續往南天門方向疾馳。
分散各處的白衣神兵齊齊察覺,從他身后追來。
楊青林手握三角指揮黑旗,他皺眉不已,又取出一大把香火點燃,一把插在護法神圖前:“弟子懇請祖師爺上身!”
護法神圖微微白光一閃,楊青林身子輕顫,再轉身去看時,就見一身黑袍黑甲的周七被前后白衣神兵夾擊,陷入包圍中奮力廝殺的樣子。
咄咄怪事,竟然請鬼神后才能看清楚對方形體,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楊青林眉頭緊皺,想不明白眼前這位大玄天鬼神的來路。
白衣神兵揮砍刀刃無法破防,這本就是鬼神位格壓制,是應有之事,不算離奇。
還有白衣神兵相互配合用陰鐵鎖鏈束縛對方,可反倒被對方奪走鐵鏈,如虎添翼。
這下讓楊青林變色,兩條鎖鏈是他捕獲各處廟宇天兵的本錢所在,從未失手。
如今被對方奪去,豈不是失去了制衡對方的唯一手段?
周七左手、右手各握一條鎖鏈,鎖鏈手感沉重,每條不下二十來斤,長有十二三尺,他雙臂揮動,鎖鏈如蛇,猶如一**海浪沖擊。
鎖鏈殺傷力十足,擊中白衣神兵,當即就能打散形體。
連續擊殺五六名白衣神兵后,余下的終于裹足不前,遲遲不敢靠近。
楊青林見護法白衣神兵怯戰,給右護法遞出指揮黑旗:“邊戰邊退,不可逞強。”
他又見周七朝他奔來,那里還敢久留,抄起石壁上的護法神圖轉身就往抱犢寨跑。
“竟然跑了……”
周七大感意外,還以為楊青林要喚醒更多的白衣神兵參戰,沒想到跑的這么果斷。
護法神圖里的白衣神兵又不是地里的蘿卜,想種多少就有多少。
一代代人幸苦積攢下來的家當,若都給敗光,楊青林將自絕于師門。
可這家伙也看到了自己,決不能留。
注意打定,他拖著兩條鎖鏈去追楊青林,殿后的右護法奮力揮舞指揮黑旗,一個個白衣神兵身不由己,一臉木然的沖向周七,企圖拖延時間。
有陰鐵鎖鏈在手,這些白衣神兵已無威脅,未能拖延多少,盡數被他打殺。
一地的靈質緩緩凝聚成足球大,還在逐步凝實、縮小。
周七伸手抓住夾在腋下,追上逃跑的右護法,手中鎖鏈甩出勾住對方脖子,向后拉扯,扯出一具護法白衣神吏來。
夜里崎嶇山路上急速奔跑的右護法被勾走附身白衣神吏后,瞬間絆倒,葫蘆一樣從山上滾了下去,哀嚎聲不絕于耳。
聽到這慘叫聲,楊青林已不顧身體磨損,以更快速度奔跑在崎嶇山路上,連口大氣都不喘。
直到他跑入抱犢寨中,才松一口氣。
想到張地主近來養了一只黑狗辟邪,急忙往張地主家跑,敲響門環又嫌聲小,巴掌急促拍打門扇,啪啪作響,口中呼喊開門。
有張奎那么個兇人前車之鑒,張地主怎么敢開門,只當了個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