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多,頂多讓張家再多三戶本家吃閑飯,還能再供應兩個或三個優秀子弟去府城讀書。
再說,每年收入一千五百石麥豆,你才盈余百兩,你騙誰呢?
周二還沒開口,周七就開口:“張老爺,如今你我兩家同舟共濟生死與共,我兄弟也不占你張家便宜。每年收糧給我兄弟分出一半糧食,我兄弟只要十年,十年后張家的還是你張家的,我兄弟多余的一粒糧食也不要。”
他又去看自己二哥:“哥,村里人都說我中邪了,非把我趕出村里。中邪沒中邪,其實大伙兒都心里明白,我看張家公子也跟咱一樣,受流言所累。咱兩家一起扛過去,那什么都好說,若是抗不過去,我和張家公子就得中邪而死。”
周七這話讓張地主百感交集,打量周七的目光也透著古怪。
“有神人庇護,自不怕山下那兩位道爺,或聞香教使用陰邪手段,就怕對方明火執仗打上門來。”
周七說著臉上憂慮,長嘆一口氣:“張家的佃戶心思浮動暫時不能指望,所以得從其他地方招些幫手。張老爺有錢本就可以招人,可怕所托非人,不敢輕舉妄動怕賊人見縫插針;不如咱兄弟幫張老爺招募仆僮,先擋住聞香教反撲后咱們再議論其他事情。”
周二沒啥經驗更無準備,心里亂糟糟的,不知如何應答、表態。
張地主立刻表態:“還是小周義士看的明白,老夫這里就怕所托非人。若不是手頭沒有放心可靠之人,也不至于如此被動。別的不說,老夫內弟一族也是豪強之家,若有忠義之士為老夫捎一封家書前去,頃刻間就可得五六名壯士。”
他也是守株待兔,等著妻子娘家人來串門走親戚,可左右都等不來。
他是真的信不過家中佃戶,不僅難以辨別這些人態度,也因為這些佃戶太過顯眼,真有放心的佃戶愿意去送信,可能也送不到該去的地方。
有妻子娘家可以依靠,自己雖宗族凋敝,可也是有一幫表親的,只要把消息送到位,湊二三十名敢打敢殺的壯士不難。有這批親族壯士坐鎮,自然能大刀闊斧的處置家中佃戶。
抱犢寨的獨特地勢就仿佛監獄一樣,稍有風吹草動,張家正值虛弱之時,就被軟禁、束縛了手腳。
周七有些不明白張地主話里意思,這是反要挾?
人家有自己的人脈、親戚網絡在,缺的是可靠的聯系方式,不是非要靠自家兄弟三人才能過日子。
稍稍沉默,周七是真的眼饞那每年一千五百石的收益,其中一半換成白銀,怎么也有三四百兩。這老家伙一開口就說謊,一千五百石的米麥,你多大花銷才能盈余百兩銀?
“事不宜遲,我以為稍后天亮霧散后,讓人看清行蹤的話,我兄弟想要下山或為張老爺傳信必然受到阻攔。”
周七目光落向張地主:“張老爺速去書寫家書,稍后我兄弟下山后就親往投送。”
他又扭頭看自己二哥,也當著當地主面說:“成家兄弟無父無母自幼相依為伴,平日與哥親善往來,不如引為臂助。還有炭場的魏家叔侄,我看他們也是背了人命才在炭場避禍度日,不如也拉到寨子里,共襄盛舉。”
周二只覺得陌生,上下打量弟弟:“七郎,意欲為何?”
“與其等著聞香教來追殺你我兄弟,不如乘范香主在外未歸,曹木匠不在之際,咱招引豪杰,追殺他聞香教。不殺的一干二凈,你我兄弟如何能高枕無憂?”
“再說,聞香教教主不過得了妖狐之物就敢創立聞香教,弟夢中神人授藝,如何做不得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