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也帶著黃四郎回家來吃飯,他有段老大段延熙給的兩張黃羊皮裘縫合的斗篷,如今身子沒長開,正好罩住全身,也是暖融融的不缺保暖衣物。又是二哥涉險械斗贏回來的東西,用不上也得收下。
周舒娥做了四菜一湯,周二郎左右不見周良佐:“怎不見三郎?”
“三哥有一些心事,無心用餐。吃了飯,二哥再去與三哥聊聊……我也不知該如何勸解三哥。”
周舒娥斂笑回答,頗為苦惱的樣子,周七也只是端起米飯夾菜伴著吃,心中暗笑。
村里信眾嫉妒自家兄弟的好運氣,搗鼓出一些中傷流言。
這些留言看著有模有樣有因有果的,可似是而非也就能騙騙外人,怎可能騙得過三郎?
什么張地主用法術報復、殺死舅舅,根本站不住腳。
信眾、外人覺得有可能,是認為自己三兄弟可能姓張,這些人不清楚究竟。
可大郎、三郎明白,那張地主多少年沒下過抱犢寨,一個又待在家里釀酒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可能相遇?
除非張地主真的能夜里從抱犢寨飛下來,然后再飛回去,人不知鬼不覺的。
三郎的心事,還真有些讓人說不出口來,尤其是還有黃四郎這個只知道吃飯的憨貨在場時,更讓周舒娥說不出話來。
周二郎也就暫時擱置,說:“五郎倒是舒坦,趙家全搬到威州鎮,張老爺那里分下一座兩進出的院子,還給分派一位老仆。趙家那邊就等著咱家這邊派媒人登門,可有好幾戶體面人家也想和五郎結親。他們多是張老爺姻親,張老爺夾在中間也不好給主意。這事兒做不好,平白得罪許多人,仇也就結下了。”
周舒娥不解,詫異:“只聽說過多家求女惹出仇恨的,哪有多家求女婿結仇的?”
就五郎那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會怕結仇?
周二郎只是呵呵想了想,不好細說那邊的事情,目光移向專心刨飯的周七:“七郎,縣里崔家、孫家這兩日也與張老爺有許多走動,似乎也有意和咱家結親。他們看了五郎,都覺得不妥,過幾日興許會來淮陰廟游覽,順著看看你。”
周七皺眉,孫元儉、崔效良這兩個積攢一些靈力自然是能托夢的,怎么算計到自己頭上了?
也不對,這么大事情這兩個狗膽包天也不敢背著自己搗鼓這類小動作。
見他皺眉只當他不喜歡,不想被家庭拖累。
周二郎勸說:“也只是順路看看你,這兩家門檻高眼界也高,興許也只是客套話,不必與他計較。”
周七點著頭應下,就把火燒過去:“哥,威州鎮那邊有許多閑置屋子,張老爺能給趙家撥一座二進出的院子,咱兄弟不求太好,也要一座二進出的,好好裝點一下,要不臘月時就把哥的婚事辦了?婚事辦完,三哥也就好放心出去求學了。”
周舒娥去瞪周七,周二郎卻緩緩點頭,臉上鄭重模樣好像不是自己結婚,是旁人一樣:“是不能拖了,明日回去我就和張老爺說說,最好挑一座跟趙家比鄰的宅子。”
自然清楚自己兄弟在干什么事,又闖下了多大的禍。
平日思索未來,惶恐之余,就想著趕緊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