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之中,周七只能與二哥吃一頓便飯,近距離交流山西局勢看法后,他就在夜色中帶著百余頭鷹力士飛往保定。
打下保定,京畿勢必震動。
那即將南下山東平叛的京營部隊只能頓足防守,山東的紅巾軍撐的越久,徐鴻儒南征的后背就越安全。
再不待見徐鴻儒及紅巾軍,但雙方唇亡齒寒的戰略關系是真實存在無法忽略的。
至于脅迫河南巡撫張我續上賊船一事,周七也只能偶然間想一想。
現在不同往日,皇明太祖皇帝就在天上眼睜睜看著人世局勢變動,隨時都在落子。自己已不能像過去那樣輕易脅迫官員就范,何況張我續現在愿意投誠,自己敢信?
等以后打下邯鄲能把張我續勒索一點是一點,脅迫上賊船之類的事情,想想就行。
不然,船可能從內部鑿沉。
這也沒辦法,面對皇明太祖,就得穩扎穩打。
任何想占便宜的心思,都會給予對方機會。
夜空中,五十多頭鷹力士拖載周七滑翔飛行在兩百多丈的高空中,鷹力士有序振翅速度極快。
余下的鷹力士則四散環繞,警惕來自大朱天庭的襲擊。
周七可沒閑情逸趣觀察地面上的變化,他時時刻刻都在警惕來自大朱天庭的襲殺。
五百多米的高空上,自己又是高速移動,一旦遇襲多少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哪怕自己能召喚天雷這個大殺器,但也不是能瞬間召喚、發射的,這需要的調集時間,還要講究天時地利。
晴天霹靂,威力怎可能比得上烏云密布時的雷霆電網?
至半夜時,周七抵達定州,此時真正的真定左營、右營、民營已集結在此,萬余人駐屯休整,補充器械。
北城門樓中,周奉吉正在這里觀察地圖,知州陳新甲、祭酒金士第,三營都司曹時彥、孫彥章、謝昌緒都在。
周奉吉的地公戰甲就立在一旁,邊上雄戟電花游走不時發出噼啪聲。
“欲破保定,務必先要干凈利落打掉紫荊關參將劉宗漢這一營援軍。”
“劉宗漢系京營宿將,雖無卓異才干,卻勝在治軍沉穩,故被李邦華選中,由薊鎮建昌路游擊擢用為紫荊關參將。”
“我軍攻勢遲緩,劉宗漢必然游軍在側不與我戰,而守軍見援軍在側必然竭力守城。因而此戰沒有取巧的余地,唯有猛攻保定,保定形勢危急,劉宗漢不敢游弋,自會傾力來攻。到時候刀劍對斬,必能全殲此部。此部覆滅在保定城下,守軍士氣低迷,不難取也。”
“打掉保定,我軍才有時間強遷四周百姓入真定!”
周奉吉說著用巴掌拍在保定府,這里注定要成為今后的主要戰場,從各方考慮,制造無人區既對己方好,也對這里的百姓好。
夏收之后,秋收又會遭到大面積破壞,注定北京儲糧難以支撐太久。
漕運斷絕,皇明還可以執行廢棄已久的海運,從江南海運到登州,自登州中轉到天津,走海河將南方漕糧、稅銀、貢物、貨物送入北京。
天津的海運也是要打斷的,不能放任南方物資持續補給北京,只有這樣物資貧乏的北京才會餓瘦,餓的連軍事動員都無法順利貫徹。
十月,十月北方內陸運河封凍,那時候才能放棄天津。
戰略貫徹到位,那京營、宣大、薊遼部隊可能要持續餓肚子、欠餉,這樣的軍隊開赴保定駐防,對保定居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官軍斷絕補給,也是會分兵征糧的,征糧時可不會和你笑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