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開眼睛就眼看一張勉強扯出笑臉扭歪在門口的一位,蘇青冷眼帶著怒氣,那張笑臉立即恢復了平靜,無語。
蘇青微微瞇眼,然后瞪著大眼狠狠剜著胡義,倚在門框的胡義后退一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以盡量小的聲音問“你醒了”
說完立即再扯回頭,外屋幾位早不見了,心道還好。
蘇青擁著行軍毯坐起“你站在門口干什么”
胡義站穩腳跟,對啊我在門口干什么。
她這話的意思是說不要站在門口,那么,是進去呢,還是滾出去呢
應該不會讓自己進去,怎么可能讓我進去,于是轉身。
蘇青沉默,明明希望他進來,卻口不對心。
“發現一個有膽不要臉,沒膽見人的”丫頭把眼睛從門縫邊移開,小臉上一臉落寞。
“誰”剛被太陽曬醒的羅富貴。打著哈欠,眨巴著惺松睡眼。
“你說還能是誰屋里出來那位”丫頭抱著雙臂。
羅富貴盯著小紅纓,一頭霧水,眨巴著丑眼,四下張望,看到胡義走出大門,終于醒悟,結果立即嗆水般猛烈地咳嗽。
他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實在想不明白,兩個冷的要命的人,怎么可能有膽不要臉人。
見兩人都看向自己,胡義下意識打量自己的穿著,好象沒什么問題“你們看什么”
“沒看什么,看你臉在不在”丫頭嘿嘿一笑。
胡義一頭黑線,上前抓住丫頭胳膊往院外走。
蘇青出來時,羅富貴看得特別仔細。
從頭看到了腳,連她沒梳過的頭發有些亂也看得清楚,接著趕緊一扭頭,斜著眼繼續看。
蘇青看了羅富貴一眼,完全沒在意這些細節,自顧自往廚房走了,這片地不缺水,洗臉洗頭一樣不能放過。
一支背著大包,挑著筐的保安團隊伍,迎著陽光走在從山里出來的路上。
奇怪的是隊伍中一個保安隊員胸脯鼓的老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到了炮樓溝吊橋外,一個瘦高的身影走到吊橋外扯開大嗓門“朱隊長,你們躲在土堆后邊干什么,趕緊過來放吊橋。”
“哎呀,茍司令,什么風把哥哥你給從山里吹出來了”土堆外高度戒備的一個身子冒出來。
說完,對旁邊幾個保安團一揮手,旁邊幾個土黃身影趕繞出堆土工事放吊橋。
朱隊長站在吊橋對面“哥哥山珍吃得多了,這回出山是要去許家莊”
“嘿嘿,嘴里都快淡個鳥來,什么事都瞞不過你。”
“時間還早,到兄弟這坐會兒”朱隊長看著對面連挑帶背的保安團,兩眼放光。
“坐個屁,等會太陽會更毒。”
說著話,還是帶著人過了吊橋,跟著姓朱隊長往炮樓里鉆。
剛從炮樓門口拐進屋,就叫一股子嗆人的味給頂得倒退了兩三步。
茍隊長朝屋里一瞅,看到一只瓦罐蹲在桌上,地上橫躺了兩三個,桌子上碟子一大摞。
擺得整齊沒動,瓜子花生灌腸,熏肉,炒雞子別的看不清楚,隱約一只烤雞趴在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