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回來了”一個戰士在旁邊山包上扯開嗓子。
三副望無鏡立即架在眼框上,轉著對準西邊山道,卻什么也沒發現。
哎,要上來才能看得見山上的哨兵再次喊。
羅富貴趁小丫頭站起的當口,故意用那大腳將地上縣城踩了個稀爛,然后直接往后一躺,長出一口氣看著天上漫天晚霞。
胡義在原踱步,猶豫了幾次,還是沒往西邊去迎接。
兩尖兵率先出現在視野里,見到村北大路上的九連四位大神,趕緊小跑上前“報告連長,嘿嘿,你咋在這”
“回來了”馬良回了一聲。
站在村北的四位,連正眼都沒看這兩位,尖兵一縮脖子,趕緊屁顛屁顛地站在四人后,自顧自扯了水壺往嘴里灌。
兩個被無視的尖兵不敢亂開口,對視一眼,一個小聲匯報“那個孫司令他們馬上就到”
疲憊的隊伍終于出現,打頭的兵見到村口的幾位,趕緊停加快了腳步。
猶豫了一下,最前邊的兵趕緊讓出了隊首位置,讓孫有尚走到最前面。
孫有尚眼前一亮,立即將敞開著軍裝扣子一個個系上,正了正軍帽。
隊伍加快了腳步。
胡義在那個身影從山路拐角出一出現就看到了,平靜的臉上立即扯出一絲笑容。
隊伍中的她也一眼就看到村口的他。
直道相思兩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胡義忽然覺得無比平靜,身邊的一切似乎都在遠離,曾經暗自嘲,過往是他深深地痛,此時煙消去散。
故作平靜細狹眼底,帶著欣喜,忽然覺得有些頭疼,咬了咬舌尖,強打精神,感覺靈魂正在飄,血好象在往頭涌。
“哎呀,連長醒過來了”一個聲音帶著欣喜往屋外跑。
胡義聽到那個聲音跑遠,然后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感覺頭脹痛疼,艱難的張開了眼,模糊的屋頂慢慢清晰,努力回憶著發生的這一切。
“狐貍,你總算醒了”小丫頭的聲音傳來。
胡義趕緊轉頭四下張望,發現站在門口的她,對視了一眼,那個身影好象有些臉紅,卻轉身走了。
收回目光“丫頭,我這是怎么了”
“嘿嘿,某些人看到某些人,不知道咋就暈過去了”
胡義想起自己暈迷前的那一幕,這太丟隊了“哎,估計是太累睡著了,我這有點頭疼,”
床邊正在給胡義摸脈的何根生突然開口“胡長官脈象正常,跳動有力,估計真是三天三夜沒睡覺,給困的”
“你姥姥的,你什么時候學會摸脈了”旁邊那五大三粗的熊立即出言相譏。
“我吳醫生告訴我的”何要生邊收家伙邊起身。
“吳醫生你別是說東邊北王村的吳老三吧”
“是又怎么樣”何根生平靜反問。
“據說經他醫過的,十個能死五個,那號稱醫半死的那蠢貨會把脈”
“那有怎么了我都問過了,他醫死的都是得了不治之癥的,平常小病人家還不給瞧呢。”何更生將收起高級聽診器放進小藥箱,雖然他也不聽不懂那玩意兒怎么使,反正往胡義胸口一按了事。
這高級的醫療器械還是他昨天晚上才從丫頭帶回來的那些東西里找到的。
“你姥姥的就扯吧,不管什么病他就兩副藥一副男的用,一副女的喝,他要能醫好病才是怪事”
“狐貍剛醒,你倆人在這吵什么,趕緊滾”小丫頭聽這兩貨扯淡越來越離譜。
見胡義沒事,屋里的人立即跑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