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縣城五里開外的一片小山坡上的密林中。
風仆塵塵的草上飛狼狽地躺在一片低矮的枯草中,不走近絕對發現不了他。
此時他的面色很不好看,竟然有人吊自己的線
要不是對方人多,他此時一定會辦法弄死他們。
憑他的感覺,應該不是昨晚追自己的那兩個人,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自己在縣城門口晃蕩時,引起了偵輯隊的注意
忽然有一種走投無路的感覺。
直到進了林子后,才放心了大半。
吊自己線的那些人沒敢進林子,他親眼看見那幾個黑衣人往回走了。
到底是西找大當家的還是遠走高飛,權衡了半天,最后他還是決定先城縣城找的聯絡人,畢竟,跟八路表面上合作,實際上,他們才是真正的水火不相容。
不得不說,即使身為底層草莽人物,草上飛的見識卻并不差。
偶爾半起身從坑里冒出頭警覺的看向四周,再瞅瞅頭頂晦暗無垠灰蒙蒙中的太陽,天氣著實有些冷,他卻沒敢生火堆。
只有在密林里他才覺得踏實,仍然左手提著盒子炮,右手上拎著一柄匕首,在手上不時挽個刀花。
半閉著養神,他在等天黑,天黑后他就有機會翻城墻進安縣城。
對于常人來說,翻有皇軍把守的城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對他來說卻易如反掌
住上了大屋的李有才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狗漢奸不是個怕事的人,過了大年后他才會正式到偵輯隊上班,這幾天屁事沒有,到處閑逛。
手頭上有錢后,沒事就找中人看房子談買房子。
身為老賭鬼,他的心理素質根本不差。
跟在身后的尾巴提著幾個大紙包湊了過來,往屋里打量了一眼“二哥,怎么就你一個人琴姐呢”
尾巴確實會辦事,竟然把琴姐也弄到了城里,還對外說是自己請的傭人。
琴姐對尾巴的安排根本沒有提任何意見,收拾好行李后直接就住進了李有才家。
尾巴聽到廚房里鍋碗瓢盆響,愣是沒看到琴姐出來
而李有才正盯著尾巴不說話。
尾巴被盯得心里發毛,說話間直哆嗦“二哥,這事是大爺的主意,說是讓你那一房怎么也得留個后”
李有才心情明顯并不是很好,嘲諷道“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
尾巴趕緊諂笑“嘿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大爺的心思你比我清楚,再說了,原本大爺給你提了門親事,你卻大過年都一直沒回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李家拐賣人口,所以人家姑娘根本不愿意到城里來。”
李有才皺了眉頭“你難道不覺得李有德一直在給我們挖坑下套”
尾巴趕緊搖頭“都說兄弟如手足,我要是有這么一位親大哥,我絕對天天燒香拜佛吃素”
“這沒你事了,趕緊滾”
“伸手不打笑臉人吧你總得讓我吃完飯再走是不是”
“學會死皮賴臉了,說吧,到底有什么破事。”
“沒什么事,上頭讓打聽打聽,前田準備給你安排個什么工作”尾巴趕緊把林秀讓他打聽李有才現在情況的事說了。
李有才沉默了半晌,行動隊那邊將自己當成了暗樁,這事絕對干不得,被前田知道絕對會被他給砍成八塊感覺自己答應前田到安縣城來完全是一步臭棋
連那賣煙的小孩都找上了門來,自己好像那有縫的臭蛋,各路牛鬼蛇神們全都盯上了自己
幸好春繡樓沒打算在省城開個分樓
先拖拖再說“前田剛上任,在省城他的職務不算高,估計應該在偵輯隊從小兵做起。”
“嘿嘿,二哥你是前田跟前的大紅人,沒事,上峰說了,這事急不得對了,金媽托我給她在南城買了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