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咬了。”孟棠安垂眸,理了理領口,勉強遮住頸項紅痕,想到那灼熱溫度,隨口說。
仲草今年已經二十有余,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大姑娘,單純道“這是什么狗好生兇狠,應該亂棍打死”
孟棠安“唔”了聲,沒說話。
可能仲草做夢也不敢夢她口中的狗就是那臨安萬千閨閣少女的夢中情人。
“那林夜叉針對你多半是嫉妒,不過三皇子待你確實特殊,棠棠你爭口氣,當了皇家的人,把那個母夜叉比下去”
若是能夠嫁三皇子,哪怕是妾,也是為奴為婢一生都攀不上的殊榮了。
月光從縫隙中照進來,落在那雪衫薄裙上開出了一朵朵霜白的花兒,將女子映的宛若仙人。
孟棠安抿唇笑了笑,又純又甜。
仲草也不好在這里待太久,依依不舍的離開。
柴房昏暗,月光從門縫中漏出一線,孟棠安將一大半的糕點往養生壺面前一推。
“謝謝你。”
祁樓老得意了,恨不得直接上天“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他能把一切東xz起來
“你不吃,我吃。”
“別”
孟棠安閉目養神,習慣性的縮在角落里,心中冷靜盤算著接下來的打算。
謝洵這人身居高位,風流驕矜,免不了生性多疑,定然會查她,查是查不出什么來的。
想獲得信任太難。
坊間傳聞徐北侯不近女色,斷袖之癖,曾把企圖爬床的嬌美人剝了皮制成骨燈,行徑殘忍。
她得找個機會見上一面又不能太刻意。
孟棠安打小是個顏控,尤其是謝洵生的貌美,現代那些魚加一起也比不上。
心中漸漸有了主意,唇角翹起一絲笑意。
養生壺吃的正歡,忽然吐了茶水。
茫然四顧。
是誰在打壞主意
入秋的天轉涼,柴房又格外陰寒,冷意滲透到骨子里,讓人牙齒都有些打顫。
入了亥時,孟棠安有些困倦,慢慢睡去,也許是著了寒,臉色不大好。
“郎君”
“郎君”
“輕點兒,我疼”
似哭似泣,千嬌百媚,那纏綿的病弱的嗓音訴盡了欲語還休,如貓兒嗚咽,無力求饒。
謝洵陡然驚醒,坐直身形。
晨曦的光從窗外透進來,屋內陳設簡明精巧,別有一番天地。
余韻未消,哭聲還在耳畔。
那一滴淚落在指尖上的觸感滾燙。
謝洵動作僵了片刻,掀開被子下榻,臉色極為難看,眸色沉而晦暗。
“孟、棠、安。”
他唇齒咀嚼著這三個字,仿佛能切割開骨血,泛開森然戾氣,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唯獨沒有半分情意。
“侯爺,您醒了。”
見男人紅衫松散風流,楊枝花恭敬道。
謝洵往外邁的步伐停住,冷聲說了一句“被褥換了。”
楊枝花茫然,還沒來得及問,徐北侯已經甩袖離開。
好端端的,怎么要換被褥
謝洵本已往外走,又折返回來“床榻也換了”
“侯爺,那床榻貴得很啊”
千年沉木
銀子都是銀子
謝洵涼涼笑了一下“怎么,徐北侯府出不起銀兩”
楊枝花屈辱道“出得起。”
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