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昏暗陰森,每隔五步點燃著火把,火光忽明忽滅,映著人的神色也晦暗不清。
自早些年,林府便同徐北侯府結怨,至如今,更是仇上加仇。
林正源青衫溫潤,靜了兩秒,從容拱手“徐北侯。”
謝洵不冷不淡的看著他,嗯了一聲,徑直走了過去。
裴衍之微微頷首“林侍郎。”
“可有什么線索”林正源微微一笑,溫良如玉。
“目前尚書府已全面封鎖,正在排查和戶部尚書有過接觸的人,林侍郎若無事,不妨一同前往”
“好。”
謝洵回到徐北侯府后,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衣袍松散,顯盡風流。
生的這一副好皮囊,不干點壞事簡直可惜了,謝曲言一向這么覺得。
“表哥我要成婚了”
謝洵無動于衷“沒錢給賀禮。”
“”
這是重點嗎
我都說我要結婚了結果你跟我說你沒錢
終究是錯付了
“我真的沒開玩笑,我今天遇到一個頂尖的美人,那臉、那骨,嘖。”謝曲言琢磨著京城這么大,怎么把人給撈出來。
唉,當初在眼前沒追上,現在還得海底撈。
謝洵動作忽然凝滯了下,眼前晃過一張楚楚可憐到惹眼的臉。
他并不在意謝曲言娶誰,這都和他沒關系,只是在這個時候,讓他想起了一個人,語調冷淡厭惡“滾出去。”
謝曲言最后的倔強“我一定要娶她回家,份子錢你一分都不能少”
說完就滾。
只要我聽不見你說話,那就是我說得對
五顏六色的鸚鵡頂著金色王冠高傲道“沒錢”
“沒錢”
謝曲言“”
金子這名白取了
他撿起一塊石頭往那笨鳥砸去。
小鸚鵡撲騰著翅膀,嗷嗷叫喚“孟棠安孟棠安”
謝洵原本在桌案前練字,紅衣墨發,風流又疏狂,云紋寬大衣袖垂下,遮住精致冷硬的腕骨,修長手指執著毛筆,剛剛要寫下最后一筆。
“啪”的一聲。
毛筆斷了。
字也毀了。
謝曲言一頭霧水“金子又從哪學的新詞夢什么湯,我還孟婆湯呢”
鸚鵡飛在高空中,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蔑視。
謝洵垂下長睫,凝視著桌案上洇浸開的筆墨,神情不辨喜怒,一兩秒后,他隨手將宣紙粗暴揉成一團,指骨分明,動作莫名透出輕飄飄的殘忍感,隨意扔在了一旁。
聲音平淡。
“今晚,吃鳥肉。”
金子
“不好吃”
“不好吃”
它玩命似的飛走了。
謝曲言“”
這鳥真通人心,他都快以為鸚鵡成精了,都是從哪聽來的亂七八糟的詞啊。
他狐疑湊近“堂哥,金子在說什么啊,什么夢湯安”
“想知道”
“想”
“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