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說的句句實情,昨天下午他家里確實來了一伙人,不由分說的就把自己還有老婆孩子給綁了塞進柴房里,本以為這伙人就是司哲帶來的畜生,結果自家苦命的閨女就跟自己一起綁在柴房里也沒人過問。老頭心里也在犯嘀咕,難道司哲并不是要禍害自己嫁閨女?李老漢想不不明白。
同樣你讓他說他也說不明白,想讓老李頭把這些來龍去脈都說清楚需要一番引導。在場的這些人并沒有耐心跟李老漢循循善誘的等著他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清楚,也沒人相信李老漢的話。
“來人給我掌嘴!證據確鑿,還敢信口胡言狡辯再三,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先打五十,我看你說不說實話。”
兩個衙役上前一把就把李老漢給拉直了身子,撕扯時李老漢脖子上一個銀閃閃的項鏈就露了出來,司民志心里咯噔一下,這李老漢什么時候成了教民,掛在他脖子上的分明就是個十字架,自己也算是教民里的人物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也是教民。
還沒等那簽板打到李老漢臉上,縣衙外就傳來了一通喧鬧和鼓聲。縣令抻著腦袋往張望了一番。心里有些煩躁,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看門的衙役一路小跑過來說,
“縣尊,外面來了一伙教民,帶頭的是個洋人,都披個白披風,跟吊喪似得。正要往衙門里面闖。說是要什么公審......”
坐在堂上的縣令,和堂下跪著的司民志臉色一下就變了起來,這不正常啊!
今早發生的事,這么快就有人聽到了風聲聞到了味兒?最要命的是還來了洋人。
是洋人要伸張正義殺了司哲?不大可能這事里里外外都透著陰謀的味道,剛消停了四年的洋人要有來一次天津教案?
司民志臉上陰晴不定,看著一行數十人走進了縣衙里。沒錯就是數十人,領頭人的人司民志見過,正是灤州的神甫,李孝林。他身后跟著一個洋人個子極高,身邊跟著的人,有的他認識,有的根本沒見過。尤其這個洋人更沒見過。
來到堂前也沒人下跪,就聽到為首的斯內普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英文,然后站在斯內普身邊披著一白色披風的短發趙川就開了口,
“神父斯內普先生說了,我們傳教到此聽說有人惡意殺害教民,我們需要一個說法,不能讓主的孩子平白的被殺害!殺人者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所以我們有權對這個案子進行旁聽。”
縣令臉上紅白交替,眼神有些慌亂的看著眾人,這個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了。
“李神甫,是我啊,司民志啊,死的是我兒子,這跟本就不是針對教民的,是這三個刁民,謀財害命,故弄玄虛才出的這事。灤州沒人要對教民怎樣......”
“對,對,對,就是,就是,就是這個三個刁民,他們已經認罪了,來人給他們壓下去。”
原本動手用刑的衙役看明白了情況,一把就把李老漢的嘴給捂了起來,拖著李老漢就往后衙要走。
“冤枉啊,神大人,冤枉啊,我們是冤枉的啊,我們沒殺人,我們什么也沒干啊。”
連哭帶喊的聲音,是那個小寡婦發出來的,聲音中帶著她的所有委屈和不甘。縣令氣的直哆嗦伸著手指著堂下的母女氣的說不出話來,幾個站班的衙役見了自家老爺氣的說不出話,趕緊出班架起女人就往后面走。
趙川哪里能讓他們得逞,示意了身邊左右,同樣披著白披風的馬金寶,霍恩地,快步上前攔住了幾個衙役。趙川的聲音也適時響起,
“唉,縣尊大人,這位老者也帶著十字架,一看就知道是我們虔誠的信徒,我看這里還有隱情吧,既然我們洋大人來了,總得讓神父大人聽個始末才對,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