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回到宿舍,站在門前,里面傳出議論聲。
“你們聽說了嗎甚爾弟弟的那件事。”
“才三歲,我的天,現在的小孩子也太可怕了。”
“他會和禪院直哉競爭下一屆家主的繼承人嗎”
“估計會,可惜了,他肯定也希望自己可以沒有甚爾這位兄長吧,哈哈”
禪院甚爾推開門,整個宿舍立刻噤聲,安靜堪比南極無人區。
軀俱留隊的宿舍是個陰暗狹窄的小房間,八張床,上下鋪,禪院甚爾兀自走到最里面的角落。
一路上除了他的腳步聲,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當然,他剛住進來的時候,“可愛”的室友們并不是這樣懂事的。
反正人都是不想死的,打過幾次他們就什么都懂了。
之前那波屬于特別頑強的,怎么打都打不通他們那生銹的腦筋。
禪院甚爾越想越煩,往床上一躺,扯過被子蓋過臉。
嘩啦啦他一躺下,原本在房間里的人幾乎全跑出去。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還剩下一個。
“甚爾。”少年弱弱道,“你沒事吧”
俗話說秦檜還有仨朋友,禪院甚爾雖然處于鄙視鏈最底端,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類似朋友的存在。
比如這個說話的少年。
他的名字是安也,和甚爾同期進入軀俱留隊,因為咒力低微、身體瘦弱,同樣備受欺凌。
兩人的相識完全是一場意外。
禪院甚爾把挑釁自己的人挨個全打趴下,準備走的時候,才注意到角落有個被綁的人。
再仔細看,這人好像還是他的室友。
然后就被這人纏上了。
見禪院甚爾不說話,安也遞來藥品和繃帶,繼續說,“你不要聽他們瞎說,你弟弟肯定”
禪院甚爾推開他,“不需要。”
這點程度的傷口,過不了多久就能自己好。
他接著道,“我弟弟肯定”
安也一頓,局促道,“他們說你弟弟,我以為”
“呵。”甚爾嗤笑一聲,打斷他,“你以為什么,你以為我還在意別人的看法嗎”
長久的掙扎和痛苦中,禪院甚爾明白了一個道理。
世界是垃圾,世界上的人也都是垃圾,只要他沒有咒力,哪怕只是少到近乎沒有的一點點。
那無論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改變周圍的人對他的看法。
但這不就意味著,他本身存在的價值,連那么一點點弱到跟沒有沒區別的咒力都比不上嗎
爛透了。
一切都爛透了。
禪院甚爾看著眼前被胡亂涂鴉的床板,從衣襟掏出那把閃光的匕首,就著昏暗的光線盯著刃間流轉的光華。
品質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想多了,我誰都不在乎。”他冷漠道,“別說是弟弟,就算是兒子”
話音未落,宿舍外面一陣嘈雜。
禪院甚爾“”
禪院安也“你說什么”
禪院甚爾“”
禪院安也“你說什么”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怒了,揪著他的衣領喊,“外面到底在吵什么”
禪院安也趕快下床,“我、我去看看”
他逃命一樣嗖嗖跑出去,幾秒后,又逃命一樣飛快地跑回來背靠在門板上,啪一聲關上門,欲言又止。
禪院甚爾
禪院安也面色扭曲“甚、甚爾,他們說,你兒子來了”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懵逼了。
他什么時候有的兒子,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orz我錯了,我還在適應這個文風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