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聽不下去的谷挽想要進殿,卻被魏桂攔下。
“就算她已是美人娘娘,但這話也是對陛下的大不敬。”
“雖然我只是末等的宦官,但有句話我要告訴內侍大人您,進言才是真正的忠誠。”
“你小子想死啊”谷挽擺出架子,給自己找個臺階。
魏桂恭敬俯肩,不再開口。
而殿內的席景宥癱坐回床榻邊沿,“你是掏空心臟來到我身邊的,我擁有的,只有軀殼。”
“就算沒有陛下,臣妾也不會停止復仇的。”吉瑯櫻堅定著立場,提裙轉身,作勢離開。
“你給我站住。”席景宥叫住了吉瑯櫻,深吸著氣強忍心痛,“你要是現在走了,我也不會再見你了。”
“那就,別見了。”吉瑯櫻抿唇閉了閉雙眸,決絕地離開。
她紅著雙眼,不知為何會變成這番境地。
席景宥抓撫上胸腔,熟悉久違的心疼如潮水翻涌,侵襲心臟每一寸。
他甩袖揮落裝飾花瓶,小喘著氣,低垂的雙眸充斥哀傷、失落,甚至萬般委屈。
分別就分別吧,他再也不要見她了。
尚宮局,倉庫。
被吉瑯櫻找來的決堯恭敬行了個禮,“娘娘,這么晚了,有何事”
“究竟該如何對待陛下,我很迷茫。”吉瑯櫻長嘆了聲,神情哀愁,“將軍是我的師父,所以想來問問將軍您。”
“其實,答案就是娘娘您自己。”決堯保持著淡定,“您現下讓陛下學習的方式和教導,都太過著急了,比重偏頗是不行的。”
吉瑯櫻終于恍然大悟,“是我錯了。”
“我能給予娘娘的意見,只有這么多了。”決堯俯肩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倉庫。
不明所以的魏桂歪了下腦袋,“決堯是那種,用針都扎不出一滴血的人。”
“請陛下專心學習。”
吉瑯櫻試圖抽回被緊握的手,可席景宥卻握地更緊。
他再次落筆與之上,準確寫出了“舉案齊眉”,“你看吧,朕握著你就能專心學習了。”
“您是故意寫錯的。”吉瑯櫻沒好氣地掙甩開席景宥。
席景宥再次緊握上她,“你要是讓朕牽,就算是生詞,朕也能立刻學會。”
“陛下要牽臣妾,就得多學十個生詞。”吉瑯櫻提出交換條件。
席景宥撇了撇嘴,松開吉瑯櫻坐到了榻沿,“朕今天不學了,朕累了。”
“陛下,您今天還未學滿二十詞。”吉瑯櫻保持著耐心,語氣嚴肅。
“朕明天再背。”席景宥后傾著身體,語氣吊兒郎當。
“陛下,您不能這樣。”吉瑯櫻忍不住斥責道。
“倘若你也累了,不如過來和朕一起睡覺。”席景宥又前傾了身體,笑意輕佻。
生悶氣的吉瑯櫻瞥開目光,坐回了側席,自顧自翻看起書籍。
席景宥側身躺下,撐著腦袋凝望著吉瑯櫻。
月光幽幽,歲月寧靜。
他多想,就這樣與她度過每一天。
嶸城,倭頗商團營地。
被退回的奴隸搬運著重物,監督小廝們叫罵聲不斷。
經過的戎爾看見了熾炎,只覺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