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勢側了身往后一趟,拉了喬影的手腕讓他跟自己一起躺下,笑道“全說對了。”
“這些天你那么忙,還得花精力時間去寫詩,我師父這就叫趁火打劫。”喬影完全胳膊肘拐向了何似飛,“哎哎哎我不說了,你趕緊休息,我也真是,你這些天都很忙了,我還總拉著你想跟你說話。咱們以后日子長著,所有的話都慢慢講。”
何似飛閉上眼睛,懷里抱著肩膀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喬影,一下就睡了過去,而且不似以往的淺眠,而是睡得很沉。
一覺就睡到了丑時過,寅時初。
快醒來時,何似飛做了個光怪陸離,沒什么邏輯的夢。
夢中,上輩子那種頭頂一直懸著一把鍘刀的陰沉感撲面而來,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八年的何似飛都沒有忘記這種感覺,卻因為成婚三日,被耳邊另一個人的笑聲、說話聲沖淡這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威壓感。
何似飛卻并不緊張,甚至還覺得有點溫暖。
原來成親就是這樣的感覺。
有一個人一直常伴左右,在他面前自己不用去顧忌什么,可以完全放下自己的偽裝、所有的心結,可以無比輕松自在。
人本心最深處的反應是最真實的,是自己可能尚未意識到,但身體已經先自己一步徹底認可、接納了這個人。
他微微一動,喬影細微的聲音就傳了來“醒了”
何似飛轉頭看他“你還沒睡”
喬影想要撒謊,但借著晃動的馬車,看到何小公子眸中點光,只能抿了抿唇,點了點頭,他小聲說“沒,我就是激動,緊張,又害怕,我睡不著。”
何似飛整個人翻了個身,將喬影扣在懷中。
兩人衣衫都不算整齊,何似飛的手恰恰好落在喬影沒有布料遮掩的腰間。
腰側皮膚敏感,喬影能清楚的感知到何小公子每一個指尖的熱度和力度。
他往何似飛懷里一縮,聲音自何似飛胸膛處傳過來“不要在這里,外面都是人。”
感知到那指尖上的力度沒有一點收退跡象,喬影又說“我就是間歇性的緊張,不礙事,真的。”
說完,他仰起頭,討好的親了親何似飛的喉結。
說話聲被馬蹄聲掩蓋,外面倒察覺不出丁點不妥。
等到日頭升起,所有人下車下馬休整,喬影在讓雪點霜汐和瑩鵲做飯煮粥,何似飛則跟撿柴火回來的車夫和長隨說了幾句話。
當日傍晚,喬影感覺車速明顯快了些,居然在晚上趕到了冀州府城。
一行人得以留宿在冀州的海棠鏢局。
“原本按照計劃,咱們要先行兩日,等到明日晚上在下一個鏢局處留宿,如今雖說能留在冀州,但接下來的行程都要打亂了。”
喬影端了茶,過來,就看到何似飛已經落筆寫好了一份新的行程規劃。
行程時間沒有變化,只是路上趕路速度加快了些,能讓大家每兩日便能有地兒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