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沒有選擇。
朝天見謝容與躊躇,說道“公子,屬下去追蔣萬謙吧。”
“屬下腳程最快,追人合適,這縣令是個地頭蛇,泥鰍似的,屬下哪怕拿住他,未必看得住他。”
他這道理粗極了,聽上去甚至有點可笑。
謝容與看向他,沒有吭聲。
一向大而化之甚至有些愚鈍的朝天竟在這一刻看出了他家主子的顧慮,頓了頓,又說“公子,屬下是真的想去追蔣萬謙。公子莫要忘了,屬下與德榮的父親也是長渡河的將士,我們都是長渡河的遺孤。”
當年長渡河一戰死傷無數,劼北一帶棄嬰遺孤豈止千百,朝天與德榮被商人顧逢音收養長大,身上卻帶著那一戰的烙印。這些年他們雖跟著謝容與,公子想要層層挖掘的洗襟臺真相,于他們而言,亦是責無旁貸。
謝容與聞言終于松動,“好,你帶上三人。”
跟在謝容與身邊的玄鷹衛只有六人,朝天本不想帶這么多,但他沒有把時間耽擱在討價還價上,當即點了人。
青唯叮囑道“如果遇到危險,周旋為上,切記不可硬拼。”
謝容與亦道“衛玦很快會到,拖住即可。”
朝天頷首“公子放心,少夫人放心,屬下一定會擒住蔣萬謙。”
言罷,他立刻揚鞭,策馬疾馳而去。
青唯也沒有遲疑,一把撈起余菡,扔在自己的馬背上,“指路。”
“就在東邊山腰的古槐邊,這幾年,老爺若有什么心事,都會去那里。”
“竹固山上的死的人太多了,老爺心中始終過不去,寨子被燒了以后,他就在那里給他們修了一座衣冠冢,他自己徒手壘的,最初的半年,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宿。”
“越過前面的斷崖就是,快到了”
余菡坐在馬背上,聲音顛簸在殘風里。她從未想過這么陡峭的山間也能跑馬,到了斜坡處,半身幾乎被拋至了半空,五臟六腑都要顛倒一遍,好在身后的女子馬技極好,任她顛三倒四一番,總能把她拽回馬背坐好,及至看到前面斷崖,青唯展眼一望,這哪里是什么崖,不過是一道寬三丈深三丈的溝,時間緊迫,青唯當機立斷,回頭對謝容與與玄鷹衛道,“來不及繞行了,我們越過去”
言罷,她一馬當先,揚鞭提速,隨后往上一拽韁繩,身下的駿馬高邁前蹄,在半空中舒展身姿,穩穩落在對面山道。緊接著,謝容與和玄鷹衛也策馬越了過來。
這邊山道地勢較低,馬蹄落地,視野一下開闊,古槐邊的墳冢一下子映入眼簾。
可惜在墳冢前,并沒有一個滑手似泥鰍的縣令,只有一個倒在血泊中的人。
孫誼年平躺在地,仰面朝天,身下的泥地已被血洇紅,胸膛劇烈起伏著,不斷地嗆咳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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