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世界,如露水般短暫。然而,然而。
小林一茶然而
我沒有想到,那一面,會是我和止水哥的最后一面。
聽到止水哥自毀雙眼投河而死的消息時,我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尸體呢”
止水哥不可能在家族存亡的危機關臨陣脫逃,也絕不可能因為看不到宇智波一族的希望而自殺。在看到止水哥的尸體親自進行尸檢之前,我不會相信任何人口中止水哥死亡的真相,包括宇智波鼬。
我平靜地望著宇智波鼬,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眼睛里流出,“止水的尸體呢我哥哥的尸體在哪里”
宇智波鼬沉默地與我對視,肩上的那只黑色烏鴉向我飛來,停在了我緊握著短刀的左手上,“這是止水留給你的。”
烏鴉的左眼里存放著止水哥的一只寫輪眼。
通過這雙雙勾玉寫輪眼,我清晰地看到了烏鴉左眼上殘留的查克拉的氣息,那只眼睛里并不是熟悉的三勾玉,而是四角風車的圖案。
宇智波鼬說,這是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
萬花筒寫輪眼,就是宇智波高層一直對其他族人隱瞞的、寫輪眼最深層的秘密。
很久以前,在寫輪眼的秘密還不是秘密的時候,宇智波一族的內亂非常嚴重,為了擁有寫輪眼最強大的力量,那段時間的宇智波近乎瘋狂,父殺子,子弒父,兄弟反目,手足相殘之類的事情層出不窮,宇智波高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將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方法隱藏。
而止水,就是在目睹隊友死亡的時候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才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視線被一片殷紅模糊,我抬手擦去了眼角不斷流下的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么我沒能早點發現呢
木葉村對如今的我最安全的地方,是木葉高層掌握的兩支秘密部隊暫時無法涉足的宇智波族長家。由于和族長的次子有婚約,我不需要找多余的借口就能進入。
在宇智波鼬的幫助下,我成功移植了止水哥的眼睛。
這是我做過的條件最簡陋的一場手術。
或許因為和止水哥是三代內的近親,又或許因為止水哥的遺愿,除了查克拉的急速消耗,移植的這只寫輪眼沒有產生排斥反應給我帶來格外的負擔。
三天后,我順利掌握了止水哥左眼的瞳術“別天神”。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日本神話中的“別天津神”,不知道兩者是否有聯系。有關這個漏洞百出的忍者世界,直覺告訴我不能細想,再細想,我可能會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宇智波鼬沒有告訴我止水哥右眼的去處,但我隱隱已經猜到。“別天神”是一種究極幻術,效果是能在不知不覺中操縱并修改人的思想意志,而且是永久性的修改。止水哥信仰的火之意志讓他不會向木葉高層隱瞞自己眼睛的能力,極大可能是止水哥想用“別天神”阻止宇智波一族的政變,卻被木葉的某位高層背刺,并奪取了一只眼睛。
宇智波家族發動政變的時間沒有和我事先預測過的一樣,也側面證實了我的猜測。
木葉高層不僅對宇智波沒有一絲信任,還已經察覺了宇智波有叛亂的動向,再加上當代宇智波最強忍者的“意外死亡”,才是宇智波一族推遲政變選擇繼續蟄伏的根本原因。
即使宇智波鼬對止水哥真正的死因只字未提,原本只是三勾玉寫輪眼的他如今的三棱飛鏢狀的萬花筒寫輪眼也說明了一切。
止水哥的死給我上了深刻的一課。
于是七歲那年,我向忍校申請了提前畢業。
剛剛入學以為能和我同班的佐助弟弟對此很不高興,又礙于男子漢的尊嚴開不了口讓女孩子等他,便嘟囔著說他一定也可以提前畢業追趕上我。
我并不討厭宇智波佐助的天真,相比我,他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小孩子。作為家中的次子,不需要承擔長子的責任和義務,會向哥哥撒嬌,會害怕嚴厲的父親,會拿母親的溫柔沒辦法,無憂無慮得令人羨慕。
忍校的畢業考試沒有什么難度,只書面考試的題目有點意思,其中一道題目問的是“什么是火之意志”,我思考片刻,才提筆寫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當然可以順著木葉的主流思想寫一些政治正確的答案,但我不愿意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