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就是個關于拯救的遺憾青春舊事,少女一心妄圖救起心愛的少年,為其擋下腥風血雨、萬千苦難,最后抱住傷痕累累自己,覺得這一定是幸福的結局。
我已經為他做了那么多,我已經竭盡全力替他擋下那些令人心碎的折磨,我已經用盡一切去試圖創造一個能讓他幸福的可能。
能做到的,一定能。
千瘡百孔的她倒在血泊里沒出息的抽鼻子,心想。
沒道理我什么都得不到沒道理、我什么都救不了吧
血也好,命也好,只求能讓他平安無事,統統拿去也無所謂。
少女狼狽蜷縮成一團,即使一開始天命可改的憑依已然消逝,即使之前以命相護的后輩玩笑般死于命運的碾輪,即使一切已如多米諾骨牌效應上演,她也堅信自己努力阻擋的災禍不是無用功。
她在少年面前被撕碎,被開膛破肚,被千刀萬剮。
她擔下原本少年的罪孽,滿身淤泥想著這回他終于干干凈凈,可以光明正大走在正論的道路上,揮舞那純粹的武器。
他如玉般溫潤美好,不該斷折。
至于然后
屠龍者終成惡龍。
在自以為擋下災禍的同時,在含淚忍著痛的角落,在女孩想不到的陰影中。
她成為少年新的苦難,成為壓塌所愛之人信念的一部分。
兩個妄圖保護對方的人,成為捅向彼此心臟的匕首,給予所愛致命一擊。
你救不了夏油杰。
夏油杰護不了你。
“然后呢,xx大人。”
菜菜子抱著枕頭睡在你身邊,美美子剛完成學校的數學作業,趴在軟毯上聽你念今日份故事也不知道這倆孩子是從哪里找出的童話書,多半是從教徒的供奉里可為什么會有教徒送這種東西呢
禪院惠跪坐在床邊,威武的玉犬懶洋洋趴著任由主人為其梳毛,少年側臉俊秀,午后的陽光灑進室內,你瞇眼看著窗簾于光瀑中翻涌浪花,陽臺拉門外,男人的身形若隱若現。
他沒穿那身傳教的袈裟,大概是前兩次被你打出去的原因,反正他換了身白襯衫,解開袖口翻折四下挽到胳膊肘,露出飽滿流暢的線條。
何等殊榮,盤星教教主在給你澆花。
“惠。”你閉眼,沒了再注視他的氣力,“幫我,把窗簾拉上。”
剛放學回來的少年摸了把玉犬,十種影法術的式神爬起來抖了抖毛,邁著步子走到陽臺邊,狗嘴叼起窗簾布就往中間拖,把男人遮得嚴嚴實實。
“姐姐,然后呢”
菜菜子知道這樣喊你才會心軟,亞麻發色的女孩央著你講故事的結局。
結局,你也想知道結局。
你低頭,親了口女孩的額頭,孩子的撒嬌中逃避這個話題。
二十歲,你有了三個孩子,兩條狗,一個開滿花的窗臺。
以及,盤星教教主夏油杰。
“然后,少女意識到”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事情更加糟糕的源頭。”
“她就不應該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