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言語,他還撲了過來。
本想搶救晾在天臺的衣服的你打開門被濕漉漉的白毛大貓貓撲了個滿懷,很難解釋你為什么會如此熟練地接住對方,只能說平時直接蹦到床上想給你個驚喜的菜菜子美美子實在鍛煉了你太多。
不過一米九幾的成年男性和香香軟軟的小蘿莉完全是不同量級。
“這是替硝子做的,她那里突然有了臺手術,不能來了嗚”把腿盤在你腰上的五條悟話里充滿了遺憾,聽起來咒術界的兩顆明日之星不能組團來你這個詛咒師家里玩耍,還是件挺可惜的事情。
男人逆天長度的雙腿交疊環繞,小腿死死卡住你的腰身,你懷里還抱著個準備裝衣服的臉盆,鬼知道為什么關閉無下限的咒術界最強脆弱的腹部狠狠撞上盆子。
你完全來不及思考,在他溢出第一聲痛呼時就直接扔掉了無辜的臉盆,轉而雙臂一攬將剛還讓你心煩意亂的罪魁禍首妥帖抱住。
“硝子才不會做這種事,你這是污蔑。”腦子還沒轉過彎來,你下意識反駁關于家入硝子的話,過分沉的重量讓你迷糊了一下。
“整個人抱上來也實在不對勁啊,住手,不要把腿勾起來。”
二十歲的夏油杰黑心腸,二十一歲的五條悟耍無賴,這兩個家伙在這個年紀為什么會進化到這一步。
你開始想念學生時代了,至少當年黑毛的不會故作被排擠騙小孩,白毛的不會撲進身高相差三十厘米的女孩子懷里并且理直氣壯要對方把自己抱回去。
“我換成繃帶咯。”
“看見了。”
“什么嘛,一點都不在意嗎,硝子可是震驚地盯了好一會兒并懷疑我腦子出問題哦。”
“很難不懷疑,這完全就是繃帶怪人的樣子啊。”
濕漉漉的成年人以一種拙劣的技巧在你面前賣慘,你對此心知肚明。
最混蛋的是,你也的確被這一套吃的死死的。
五條悟用你完全甩不開的姿勢完完整整抱住你,失去聯系的兩顆心臟時隔多年再次隔著朦朧霧氣、單薄衣物、白骨血肉密切相依,跳動著呼應對方的呼喚。
那散亂的繃帶仿佛要將你們兩人重新捆綁到一塊。
“不管怎么樣。”他說,“和我說說話吧。”
“你別又什么都不說啊。”
3
不該如此自然的與敵對咒術師對話吧,可開口說話的人是五條悟,這點就足夠讓你無奈接受一切了。
站在屋檐下你嘗試蹦了蹦,沒有把八爪魚附體的白發男人甩下,反而被他愜意地占據更方便擁抱的位置太奇怪了,這段日子是國際抱抱周嗎,為什么這對最強對擁抱這個動作抱有如此大的執念。
“為什么不進去”
你用腳踢開尚未完全掩上的天臺門,放棄將五條悟甩下去這個念頭,選擇將淋浴大貓貓搬回家擦干,不管怎么說你都不可能放著他不管。
“私闖民宅會被你討厭吧。”
顯而易見吃準了這點的、在這些天按照一日三餐頻率打電話勸說的白發男人難得陳述了正常人觀點,他略帶輕浮地開口,“才不要被你討厭,而且那兩個小鬼好吵,惠倒是很乖,和當初拿花瓶砸我的樣子截然不同,果然是長大了嗎”
“為什么惠會拿花瓶砸你,你當年就一次機會見到惠吧難道那次你們是不歡而散嗎”
“如果把進門就被玻璃器皿砸的體驗稱之為良好,那那次見面就是優秀程度的。”
五條悟的腿夾得更緊了些,你腰側隱隱作痛。
你深吸一口氣緩解抽動的神經,也許你真的該去精神病院看看。
一點都沒有從你身上下來的意思的五條悟四肢并用八爪魚般纏住你,被你艱難抬下樓梯時嘴里不知為何說著奇怪的臺詞“可惡,還想買花來著,要不是你突然掛掉電話我也不用那么急跑過來了。”
他不滿地皺鼻子。
“不要把轟出個洞這種事簡單縮略為跑過來,外賣鮮花我這兩天已經收到的夠多了,再這樣下去只能去做鮮花餅而且,掛掉電話也只是因為五條君一直在說不可能的事情,從凌晨五點說到八點也太過分了。”
“哈你果然在聽我就說你不會不聽我說話的。”
喉嚨里咕嚕咕嚕的貓貓身軀實在龐大到你無法看清腳下樓梯,在無聲拉鋸中最強毫不心虛地將臉埋進你脖窩,做著和上回一摸一樣的動作,如同真的貓塑了自己般甩頭濺你一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