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應該下來,你四肢健全吧五條君。”
他抬頭,結實的下巴搭在你肩膀,只因為被掛斷電話就沖過來的五條悟是最強也是最任性。
五條悟喋喋不休起那套在這些日子里逐漸完善的方案,任由你卡在樓梯中間因為視野受阻進退兩難。
“因為之前的事肯定沒辦法一開始就恢復身份,大概會用咒具、符咒之類的東西限制你的活動范圍,我會爭取到和我一起行動的,任務肯定會超級多那群老頭子真是壓榨勞動力的一把好手。”
他又開始了。
你摸索著踩下樓梯,幸好你家在最高層,也不過是兩個轉彎的路程。
“四年,我向你保證。”他轉頭,你們本就離得近,那凝了水露的繃帶幾乎貼在你臉頰,五條悟語氣沉穩,“回來吧。”
你愛的人堪稱懇切,五條悟用一點都不五條悟的語氣認真說道,那一步步謀算的中心思想都是為了讓你回去。
“孩子我能照顧好,硝子也很想你,她這些年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抽煙越來越猛了。”
鈷藍眼眸凝望著你,無聲地說著。
別再一次丟下我們。
霜白眼睫垂下,略落寞的藍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你,你們的距離近乎情人索吻,溫熱鼻息混成令你越發迷惑的謎團,那翹起的眼睫微微戳動你臉頰,蝶展翅似的癢意并沒有干擾你的理智。
最后一階樓梯踏下,家門近在咫尺。
“”
“別鬧了。”
抱著龐然大物的雙臂微酸。
這就是你對這些日子近乎撒潑打滾的五條悟,所做出的最后答復。
4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你看著最強臉上虛浮的撒嬌、玩鬧、歡喜在這句話后通通如海水退潮般褪去,就像洶涌海潮對天空的無可奈何。
五條悟半纏在臉上,掛于鼻梁的繃帶終于落下,有氣無力搭在你與男人交疊的肢體。
大貓貓隨意地、仿佛主人隨手就能攆開的姿態變了。
重逢之后在你面前一直玩笑著上演搞笑劇情的咒術界最強拾起了他的強勢,柔軟貓咪轉變為自然界頂端的野獸,光是出生就將咒術界這個叢林天平徹底打破的人自然不是無害撒嬌的寵物。
骨感有力的手指輕柔攏住你后頸,最強濃郁至沸騰的咒力翻滾,食物鏈頂端的強者氣場令你的頭說不出的疼,仿佛太陽穴被這尖銳咒力凝成的錘一下又一下撞擊,頭骨凹陷皮開肉綻。
無形的疼痛催促你趕緊找個地方坐下休息,而不是被輕易可取走你性命的五條悟堵在家門口。
野獸尖銳的獠牙陷入食草動物柔軟的皮肉,只要再深一點就能叼起中意的獵物帶回巢穴享用。
“是我表現的太好說話了嘛,老實說我就算直接把你抓走帶回去也沒事吧,因為一直顧慮你本人的心情所以想委婉點來著。”野獸露出獠牙,“說到底,你本人的意愿也不是特別重要,我可是最強的哦。”
老同學輕描淡寫地改用威脅,冒雨而來的男人鼻尖還掛著露水,看起來遠比你狼狽的家伙是實實在在的咒術界最強。
旁人的高懸圓月,于你而言是觸手可及的鈷藍烈焰,柔軟暴烈的燃燒著。
“我超級忙的啦,特級里面干活的只有我,為什么最終我會淪為社畜啊。”
他在你平靜地注視下硬氣不到三秒,鼓起腮幫子抱怨道,“嘴上說著自己是詛咒師,你卻一點都不怕我好歹來幫幫我啊,好累,你一定比我更適合教學生吧。”
貓嘆了口氣。
思維冰冷地攪動著,你開始從頭到尾梳理這場五條悟主導的鬧劇。
從看似歡樂的重逢開始就不對勁了,如果說當時一切都是陰差陽錯,那如今天天打電話上門闡述讓你回去理由的咒術界最強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廢物利用一下思想沒有變成厭猴者的過去老同學呢
五條悟從來都不是死纏爛打那一掛的人,他也不喜歡將過去往事翻出來點評。
那么是什么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勸導你,甚至不惜將一切道路鋪好,以過去你所做出的諾言為籌碼,半拉半扯也要把你引往咒術師的陣營呢
它哀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