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冬雨過后,布萊迪島氣溫驟降,在零度線徘徊,伴著凜冽的海風,更是讓人覺得骨頭縫里都透著冷氣。港口鎮的碼頭上,已經看不到西大陸商船的影子,港口鎮上的百姓還在為了一家大小的口糧奔波,壯勞力們在南岸的工地上賣著力氣,貴族和商人們則是躲在自己的城堡或是家里借著壁爐獲取溫暖,抵抗冰冷的空氣。
威廉穿著一身厚實溫暖的羊呢衣物,為了抵抗凜冽的海風,還在外面套了一件鹿皮斗篷,鹿皮來自威廉親手獵獲的兩只雄鹿。
威廉戴著一雙黑色的皮手套,“這就是你們用的耕犁?”一邊說著,一邊試著用了用眼前這具被農民們稱之為“犁”的東西。它的樣子很難形容,你只需要想象一根叉狀的長木棍,底部有個切割用的刀片就是了。
威廉放下了手中的耕犁,對身邊惴惴不安的老實農民吩咐道:“請為我演示一下你們是怎么用它耕地的吧。”
一匹駑馬套在了犁上,衣衫單薄破舊的農民吆喝一聲,在后面抓著犁頭控制方向,駑馬邁動四蹄,犁動眼前這片菜地。威廉蹲下身子看了看,渾不在意泥土沾上了自己嶄新的鹿皮斗篷。
被犁動過的菜地,土層只是被淺淺的翻過,并沒有深入到土壤內層。作為一個在農村長大的孩子,穿越者自認對農事還是有一定的認知的,顯然,這具“犁”的設計不太符合力學,刀頭并不能深入土層。
“萊特。”威廉呼喊了一聲為自己工作的木匠,然后一老一少兩名匠人站到了公爵的面前。
“你們……”威廉一時沒明白,為什么自己叫了一個名字,卻有兩個人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年長的木匠最近與公爵的接觸比較多,看出了他的困惑,趕緊笑著解釋道:“大人,我是老萊特,這是我的兒子小萊特,是一個伐木工人,同時也是一名木匠學徒。”
“好吧,兩位萊特先生,請看看能不能幫我制造出這樣一種新的耕犁。”說著,威廉用腰間的長劍在地上畫了一幅草圖,正是曲轅犁的樣子。作為一個落后山村農民的兒子,穿越者腦海中關于曲轅犁的記憶還算深刻。
“這是新的耕犁嗎?大人。”曲轅犁的結構雖然比現在的耕犁復雜一些,但也沒有復雜到哪里去,老萊特這樣經驗豐富的木匠,很容易就能看明白了。
“嗯。”威廉點了點頭,然后問道,“能做出來嗎?”
“當然,大人,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很好,那你們就回去做做吧,什么時候做好了,通知塞西爾管家一聲。”
“是,大人。”
萊特父子領著公爵交代的任務,將地上的草圖記在心中,回家制造新的耕犁去了,威廉這才想起讓那名正在賣力犁地的農民停下來。
將農民叫到了自己的身邊,威廉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從懷里掏出一塊棉布手帕遞過去,讓他擦擦自己頭上的汗,免得被海風吹感冒了。缺少醫藥的農民,一場感冒可能就會要了命。
擺了擺手,示意棉帕送給他了,威廉問道:“我問你,你們是一直在同一塊土地上種植作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