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司空夏閉著眼睛摸索了一下,從枕頭邊摸出了手,使勁掀開眼皮一看,屏幕顯示是柯芳芳女士。
“喂”
“夏夏你醒了沒你昨天沒回信息,我有點擔心。”
司空夏翻了個身,把手機直接放在耳朵上,摟著被子迷糊的說“我昨天太累很早就睡了。”
“哦這樣啊,那媽媽問你什么時候放假啊,你叔叔姑媽他們知道你拿冠軍了”
耳邊聲音慢慢消失了之后,司空夏又漸漸沉浸入了香甜的夢鄉,但這種安穩還沒維持多久,忽然一陣凄慘的哭聲刺入她的耳膜。
“嗚嗚嗚我不要啊,我不想走”
那哭聲又高又長,嚇的司空夏一翻身就想跳起來,但沒想到腹部肌肉一陣酸軟,她又哎喲一聲狼狽的摔回了被窩。
“”
她和同時睜開眼的莊慧月面面相覷。
宿舍門一打開,那穿透力極強的哭聲就毫無遮掩的透了進來,外面人聲鼎沸,不時有安慰和勸導的聲音。
探頭一看,只見樓梯間圍了不少人,人群中間是一名抱著樓梯扶手不肯放手的小姑娘,哭的鼻涕泡泡都出來了。
旁邊有同宿舍的隊友小聲勸說,長輩一臉不忍又有點丟臉,大聲怒罵了幾句后還想上手打孩子,就被焦頭爛額的教練勸到一邊談話。
這聲勢那么大,其他宿舍的人都走出來看熱鬧,指指點點嗡聲討論,才形成了這種平時沒有的聲浪。
“怎么回事啊。”司空夏扒著門框一臉驚嚇。
莊慧月捋了把頭發,看了幾秒忽然扯住司空夏的衣服往回縮但她的動作還是太慢了,因為國青隊教練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司空啊,幫一下教練,把人帶去你那安慰一下吧,我這抽不開身。”
“好煩,憑什么還要我們來勸啊,年紀又不比我們小我去喊顧瑜姐來”沒睡好的莊慧月有些煩躁。
今天是難得例休半天的日子,被驚醒就算了,還要安慰平時對她們四人頗有成見的國青隊,隊里傳言這個那個德不配位不就是這幫人傳出來的。
“算了別吵顧瑜姐了,我來就行,你坐一邊吧。”司空夏把她推出人群。
于是乎,臉也沒洗牙也沒刷,只來得及套了件外套的她,頗為自然的拿過一把椅子,坐在還在哭的小姑娘對面,語氣和緩的說道“好啦別哭了,出什么事了”
在場中幾乎都比司空夏年紀大,但是在她理所當然的語氣里,竟然還真的不知不覺把對方當師姐來看。
“她這個月小測被淘汰了。”
啊,果然是這樣啊
自休賽季選了不少人進入國青隊后,每半個月一次小測,倒數的就淘汰已經有小半年了。
國青隊從一開始的三十幾人銳減到十幾人,宿舍也從四人間變成了雙人間。
因為是同一層,她都習慣看到偶爾有選手提著行李離開,但此時小姑娘這么一哭喊,才會想起來這種競爭是多么的殘酷。
“我是身體不舒服才發揮不好的。”小姑娘啜泣的說道“再來一次我肯定不會倒數,我怎么可能會被淘汰啊”
沒辦法,競爭就是這樣,哭的再慘,也不可能重來;難道說正式比賽時因身體不佳而落后,還能再比一次么
道理人人都知道,但能否接受就很難講了。
“被淘汰也不是最終結果。”司空夏斟酌著說道“回去省隊再好好練習,未必沒有重頭來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