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散著發,靠在自己床上,雪白纖細的手臂放在被子上,像是一截玉藕,她此刻就像是他的妻子一般,等著丈夫的解釋,狄飛驚垂下頭不敢再看她,若是想象中的一切是現實,他就不會如此局促。
海淼低聲說“冤有頭債有主,我受的傷會還在害我的人身上,你若是阻攔,便一同受著吧。”
“你忘了那晚,你對我”
“人是活在今天的,記憶停留在明天的人遲早要被人拋諸腦后。”海淼的表情越云淡風輕,狄飛驚越會想到那晚上,她的羞怯,兩廂對比起來,他心里更是難堪。
海淼笑道“門外偷聽的人,可聽夠了”
接著海淼手心凝聚起周圍空氣中的水分,旋轉著凝結成一顆水球,她再不斷的壓縮,使得它變成乒乓球那么大后,瞬間把它丟出去落在地上。
水球旋轉著穿山甲一般朝著地上鉆去,瞬間攪碎了木質的地板,木頭碎片像是飛刀般四射向周圍,門外傳出一聲女子的驚呼,狄飛驚眨眼間沖到門外,敞開的門,讓海淼看見偷聽的人是雷純。
多有意思,這房間看著是男子的,狄飛驚明顯愛慕自己,自然不可能讓自己躺在別的男人的床上。
六分半堂大堂主休息的地方,沒有他的允許,誰能輕易往來,這還是大半夜,海淼又笑了,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你多心就是你的不對,所以雷純是有心還是無意
有意思么
又是男人,男人滿大街都是,但從古至今女人的爭奪都是圍繞著男人,海淼蹙起眉又再度給水球增添幾分力道。
水球猛地一停后,加速朝著下一層突圍過去,十幾秒的功夫幾聲脆響后就鉆到地基處,只聽轟隆的一聲巨響這棟樓塌了。
狄飛驚看著海淼對他和雷純,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后,在房屋倒塌的煙塵中躲回了空間里。
他帶著雷純落到院子里,便立刻放下雷純,推開五步遠,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愣。
雷純垂下眼簾,剛剛海姑娘的眼神,是只有女人才讀得懂的,這眼神無聲地說這男人我就送你了,好男人嘛多得是。海姑娘心里這一刻再沒有狄飛驚,斷得干凈利落,她是絲毫不在意狄飛驚的行動,雖然和她的計劃有誤,但狄飛驚的立場徹底穩住了,除了六分半堂,他那里都不能去
感情是最不能掌控的東西。
雷純不相信父親所說的,狄飛驚絕不會背叛六分半堂,愛火一旦焚燒理智,能讓一個人失控。
從最開始狄飛驚就一直在心軟,一直在放水,雷純不敢想也不敢賭,萬一以后海姑娘向他哀求,甚至使出美人計,他會做出什么的事。
未雨綢繆,以后才不會被打亂棋局。
海淼躲回空間后,并沒有在里面多待,下一秒就出現在神侯府里,恰好出現在追命面前,僅僅穿著單衣的她把追命嚇得一口酒噴出來,連忙拉過一個侍女讓她給海淼披上一層斗篷。
海淼不在意擺擺手,裹上披風后和追命走到無情居住的小樓,那里亮著燈,無情正在桌子上寫著什么,他看見海淼突然出現,立刻站起身走過去,急切地抱著她。
太好了,她還活著
海淼輕輕笑著靠在無情的胸膛上說“我活著,你聽我的心還在跳動著呢。”
“我回來了,就該其他人不好過了。”
小人畏危不畏德。
處處給人留有余地,某些人是不會感恩的,他們只會變本加厲,把你的善良當成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