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是。”傅醒道,“我也沒想過救所有人。”
茅坑里的石頭,說不通。
張黎放棄了,并且決定樂觀一點,萬一姜曜感動于自家隊長的人品,忽然加入他們的隊伍,也算高風險高收益了。
他想開后一屁股坐下,回憶在酒館聽到的一點閑言碎語,整理后道“你們不在的時間里,我還真聽到過一點和姜曜有關,但不保真的消息,不知道和她這么干有沒有必然的聯系。”
傅醒坐得更直,聽他概括。
“有人說姜曜是億萬富翁家的掌上明珠,她的家人沒放棄找她回去,在外面放出了金額極大的懸賞,只求有人能夠照顧她。”
似晦還明的薄霧撥開,傅醒放在桌上的手攥緊,張黎還在說“說的很夸張,感覺不太現實,但想想姜曜的做派,好像也不是不可能。言行舉止,還有那種理所應當的樣子”
“我之前說的,和星星有關的東西。”傅醒打斷他,“搜集的怎么樣了”
張黎一愣,“不太清楚,我問問悅心讓她都拿過來”
“不用拿過來,別忘了這件事就好。”
張黎下意識點了點頭,點完后有點對上號了,一言難盡地看著傅醒,“傅隊,我覺得你應該是找不到對象生孩子的,也許你有個很疼愛的小侄女或者小外甥女和姜曜長得挺像的”
傅醒“沒有。”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為什么是小侄女和小外甥女”
張黎撓頭,“說妹妹的話有點兒差輩吧。”
茶室里安靜一秒,傅醒起身送客。
“你走吧,盯緊徐行。”
整個平安小鎮都因姜曜的言論沸騰了,幾個小時前掀桌的徐行一邊納悶姜曜葫蘆里賣了什么藥,一邊控制不住面上外露喜色。
無論什么原因,總歸對他都是有利無害的。
王函西看看在旁邊支起水果茶攤的杜琳儀,問她知不知道內幕。
杜琳儀往小馬扎上一坐,說了聲“不知道”和“關我屁事”。
按摩店里開了個小會,結束后刑思非帶了幾個人到處打聽副本里的事情,正常揭過。
夜幕降臨,河岸邊濕氣略重,風一吹格外清涼。
傅醒抵達只隔了一條街的姜曜的小屋時,姜曜正坐在河岸邊玩水,雙腿泡在冰涼的河水里,右手在水面上攪出一個又一個漩渦。
沒等傅醒開口,她先察覺到有人過來,回頭后不覺意外,大大的眼睛彎起。
“啞巴哥哥好久不見了,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她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一掃之前的頹靡之勢。
傅醒看著她,沒能立刻分辨出來她是真的有精神了,還是假的有精神。
他走過去,學姜曜的樣子脫了鞋,挽起褲腿跟她一起坐在河沿上。
晚上的水很冷,不至于刺骨,只是一路涼到頭皮,肌膚自動防御立起成片的小疙瘩。
兩人都很白,黢黑的河水里像是放進四條翻肚皮的魚,一會兒被水吞沒,一會兒浮出水面。
姜曜側過臉,歪著腦袋看沒戴面具的傅醒。
面容柔和,一本正經。
傅醒偏過頭和她對視,也只是對視,什么也沒說。
姜曜立刻覺得沒意思,仰頭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