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澤的名聲在幕僚團體也頗有風范,他聽得進去幕僚的話,可是容柒不能離開京城,至少現在不能。
“王爺,草民現在還不能離開京城。”容柒沉聲道,他從懷里取出一個錦囊遞給秦子澤“王爺在到達邊境后再打開。”
秦子澤心里升起一股失望,不過他還是溫潤地笑道“謝先生。”
“先生,我這一去不知能不能回來,府上的幕僚大都有自己的渠道,只是先生初來乍到我想把先生推薦給陛下,不知先生你怎么想”
秦子澤對于府上的人員都做了安排,他雖然只和這位鬼面先生相處不足一月,但是秦子澤對著這位鬼面先生十分的尊敬。
容柒抬眸看著秦子澤,他開口道“不用,草民有來處。”
在青色的身影在秦子澤面前漸漸消失后,秦子澤嘆口氣。
看來先生的自尊心很強,但是秦子澤不可能不顧。鬼面先生有大才,秦子澤也不忍心埋沒了他的才華。
看來今夜還是要進宮跟著秦子業說說看。
秦子業在宮內他拿起在桌子上小巧的火銃,在手上把弄。
在桌子上還有另外一個小巧的火銃。
容柒走進來的時候,秦子業臉上的氣色好了很多,他對著容柒笑了笑“這是兵工廠那邊生產出來的小版火銃,給你和我送了一套過來。”
容柒拿起手上的火銃,火銃冰涼的溫度讓容柒的指尖更加泛著涼意。
“陛下,你是不是想御駕親征”容柒毫不拖泥帶水的說,他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投下陰影,脖頸上帶著紅繩順著隱藏在衣襟里。
秦子業把玩著火銃的右手微微一滯,他眼眸不知道該看向何處,半晌他放下手上的火銃,眼眸帶著認真“是,我的確有這個想法,在慶國朝政稍微穩定后,我就會去御駕親征。”
容柒同樣放下手中的火銃“我看過被圍攻的羊群,它們在狼群中被一一蠶食,沒有半分反抗的可能。”
“殺殺殺死這些軟腳蝦”金兵拿著大刀砍向了百姓,他們跪在地上磕著頭,被砍飛了腦袋。
“可是除了反抗,羊群還能做些什么。就算是那點微不足道的反抗也能生出無限的勇氣來”
容柒溫柔的笑了笑。
“老子跟你拼了”梁州的百姓看著底下的同伴的尸體,眼眶泛著紅撿起長劍向著金兵沖過去
“就當是為了整個族群,生出勇氣。”容柒墨黑的眼眸彎了彎。
默默躲在小巷里的男子看見金兵對著一個雙兒欲行不軌,他緊緊地躲在小巷里,他聽見了金兵興奮的聲音,看見了一雙絕望的眼睛。
他的目光落在死去慶國士兵手上的長劍上。
男子腦海里浮現出這位慶國士兵拖著傷腿倒在血泊上,被金兵的火銃打穿了身軀,血窟窿里的鮮血似乎流也流不完。
“嘭”
金兵光著的身子倒在雙兒的身上,男子喘著粗氣,額頭上滿是汗水。
雙兒的眼眸動了動。
秦子業握住容柒冰涼的手,眉眼沉默。
夜里,月明星稀。
秦子業的御書房還亮著燈,白聲走進御書房在秦子業耳邊耳語。
“傳他進來。”秦子業沉聲道,對著秦子澤的到來有幾分疑惑。
“臣拜見陛下。”秦子澤拱拱手恭敬道。
“澤堂哥找朕有什么事”秦子業問道。
“陛下臣自知這次上戰場兇險萬分,臣對著府上的人員做了安排,只是臣府上有一位鬼面先生,智謀無雙臣想把他引薦給陛下。”秦子澤說道。
秦子業看著秦子澤“澤堂哥的話朕會放在心上的。”
“陛下,這位先生脾氣冰冷高傲,到時候還請陛下親自去冬院請他。”秦子澤硬著頭皮說。
秦子業眼里閃過一絲詫異“朕記下了。”
“臣還有一個不請自請,如果遠王世子來向陛下請罪,還望陛下看在同是血脈的份上,對著遠王世子寬恕幾分。”秦子澤猶豫地說道,弓了弓身子。
“澤堂哥這個樣子像是在托孤一樣,朕心中自有分寸。”秦子業笑了笑。
“朕還等著來年和你一起喝酒。”
秦子澤的眼眸驀然就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