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軍隊的武器裝備直接關系到它的戰斗水平,很重要不假。但是湯隆來山上入伙,自己卻只安排人做個鐵匠頭,陸謙怕他心里不愿意。畢竟能上山聚義的人,打一開始就是想著刀槍在手廝殺的過活,如此差事或與湯隆的想法有不同。他就重禮以待,接著再把楊林去東京一事道出,直言楊林此行但凡能招攬來的軍匠,都歸入湯隆麾下。
湯隆聽了后倒也理解。這梁山泊半年前還只是一個不及千人的小寨,現如今一躍翻增了數倍,縱然連戰連捷,繳獲頗豐,但兵甲利刃欠缺,實屬正常。而他湯隆祖傳的一手鐵匠技藝,便是他做這梁山之主時,遇到這般景象,也會派之去監造軍器。
“哥哥如此待我湯隆,俺如何不從?今后必與哥哥添置甲兵。”
只不過湯隆還是不愿意就這么的在山寨里窩下去。只打造個軍器,算什么本領?要熬到幾時才能顯露出頭臉來?
自己剛剛上山,正要立下一份功勞。想到這兒,他雙手抱拳對著陸謙一躬:“哥哥容稟。小弟在那東京城內半載,雖沒真的開一家兵器鋪,卻與幾個東西作坊、弓弩院的人混的廝熟,曉得那些匠人的苦處。何不叫小弟前去那東京走一趟,更便以拉來些硬手。”
湯隆把話這么一說,陸謙立刻心動了,轉首看過廳上的一干人等,林沖、魯智深、劉唐等人眼神閃動,顯然此刻心動的不只他一人。
“賢弟所言雖然甚是,但你剛剛踏雪跋涉而來,就又要冒雪下山而去。叫愚兄于心何忍啊。”陸謙面上還做搖手。
“哥哥這說的是哪里話。小弟剛剛上山,寸功未立,就在這聚義廳上坐下了一把交椅。心中正是發虛。如今得此差事,喜歡還央不過,萬不敢有半句怨惱。”
如此,湯隆上山的第一件大事就此給定下了。陸謙取黃金二百兩于他,再派了兩個嘍啰隨從,一同前往東京。第二日大清早,休息了一夜的湯隆就匆匆下山去了。
……
寒風呼嘯,雪花飛舞,樹枝上掛滿了冰霜,猶如美麗的銀條,隨著呼呼的北風飄動。地面和房頂上都變成了白色世界,房檐下也掛著一串串的珍珠,這個時代的冬季真的比21世紀冷多了。
就在梁山泊大練兵,招攬匠人,整頓兵甲的時候。不遠的清河縣中,武松卻也在經歷著人生的一大喜慶,他被當地知縣征召為縣兵都頭了。
自從蔣磊被破,梁山氣焰囂張,聲勢一日大過一日。知府鄧同下令各縣整頓土兵義勇,待來年共同征剿梁山。這清河縣本是愛理不理的,因為先前的梁山賊寇,活動區域盡在那鄆城縣,從無到過清河。后者自以為可高枕無憂。
卻不想,那梁山賊氣焰囂張若此,竟將整個水泊周遭縣境盡數圈了,要錢要糧,不時的還有地主鄉紳遭害。就只清河縣,便有兩家大戶被滅,多家地主受還害。
這便讓清河知縣感到難受了。
但是清河縣在武力上是真真不如鄆城,縣衙下的馬步都頭,無一能任事的。且財力也遜色于鄆城不少。如此拖延來,直到了冬季里,月前新任的濟州兵馬都監上任,府尊再次嚴令各縣征召義勇以被來年春后戰事。清河知縣只好順水推舟,招呼縣境中的大戶富商商討此事,后者們些許日子來也吃了梁山的苦頭,紛紛解囊捐獻,至此清河縣始是有了這第一支義勇。
人丁三百余人,配有刀槍棍棒。
但清河有兵無將啊。縣衙里的馬步都頭,無一人敢正眼去瞧那梁山,豈是能領兵之人?
這時候有人提起了武二郎武松的名頭來,清河知縣就索性讓武松做了這督轄三百余人的都頭。于那武松可謂是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