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不清楚秦明一伙兒人是何等來歷,可他親眼看到秦明他們人人騎馬,四匹健騾身上馱著八口箱子,而徐寧對待秦明也恭敬有禮。自就先朝秦明下手。
后者是陸上的好漢,水里的旱鴨。而李應雖然也不善水戰,可好歹在船面上能站穩腳跟,能鳧水。黃河里也不能一時半會兒將他淹死,最終的結果就是霹靂火被搗下水去,一網成擒。
嗯。這個成語用在這里,用在那秦明的身上,很恰如其分。
然后李大官人在揚起風帆,直追徐寧一部。后者行船甚慢,那艄公一看李應一伙兒趕到,就一個個跳下水去,只留一干濮州官兵坐蠟。后者人數不少,百十號人呢。但一個個心無斗志,也就是徐寧還操起槍來與李應斗上一遭,可結果是改變不了的。徐寧倒不是不會水,但奈何李應身邊人手眾多呢?
擒拿了徐寧這個濮州的團練使,更撈到了霹靂火秦明這位青州兵馬總管,還繳獲了數十匹健馬和八箱金銀細軟。李應覺得梁山泊便是有天大的怨氣,也該消散了。
那就再說呼延灼。
他打馬向著陽谷縣趕去,但卻又不敢進城,只想尋一臨近黃河的鎮集且容身。如此危機時候,也方便他渡河逃難。只是陽谷縣他從不曾踏足過,只一個勁向北趕,縱馬到午牌過后,卻見北面已經沒有了道路,只是一個村落。他兜馬又往回趕,可沒走多遠,就覺得路徑有點迷糊起來,生怕錯走程途。按下馬頭,想了一遭,不著頭緒。如此便只能詢問。向右早見前面一座鎮口,打馬飛奔過來,見市面熱鬧,地方很好。這是陽谷縣管下一個大鎮,地名叫做竹口鎮。呼延灼打馬奔到,嗅到股酒肉香氣,肚中正饑,便走入一家酒店里,與一個座頭坐了,倚了包裹腰刀,叫過小二快打酒上肉來吃。
小二上來,把呼延灼直上直下相一回,又看看他包裹和腰刀,心中曉得不俗凡俗。忙轉回柜臺上,打了兩角酒,切一大盤熟肉,又撿了四個大白饅頭,送了上。呼延灼正餓,放開了肚皮就吃,如狼吞虎咽,風卷殘云一般,頃刻吃得精光,再高呼道:“快快添將來,某家吃飽了趕路。”又拿出束腰金帶叫小二去掌柜處置換銀錢來。
卻不料,半響后等來得是一伙兒鎮子上的土兵。就看那小二引著眾人撲來,手指呼延灼道:“就是這廝。騎了好一匹良駿,衣袍上還沾著血跡,怕不是正路來的。”卻是把那束腰金帶給隱瞞下了。
土兵們自信親近人話語,當下就吆喝呼延灼束手就擒,叫雙鞭將好不氣惱:“如何就說的某家是賊?”心中想那前漢飛將軍怪不得會在東山再起之日便誅殺那霸陵尉,實是辱人太甚,不殺非丈夫也。后人只說將軍氣量小,名廣心狹,實是冤屈了。怒氣勃發中即亮出腰刀來。
“你若不是賊,進了官府自然有你申辯的;亮出器械來,莫不是怕了?”為首的土兵洋洋得意的大喝道,心中更是認定呼延灼有鬼。可呼延灼如何聽得進去,又如何敢去官府?
就在這時,呼延灼耳聽到小店外有馬嘶鳴聲叫起,卻是另外的土兵已經搶到小店外頭,牽出了那御賜駿馬踏雪烏騅。當即就陡然暴怒,想自己曾統帶千軍萬馬,何嘗受這等小人物冤屈?
爆喝一聲,抓起包裹,持著腰刀就搶出去。那踏雪烏騅乃御賜之物,萬不得有失。
小鎮土兵自然不讓,但他們如何攔的下呼延灼?只片刻就盡被打倒。盛怒之中,呼延灼手下亦失了分寸,揮舞著腰刀,固然沒有脫鞘,做短棒使用,也有幾百斤力氣。當中有倆土兵被呼延灼一腳喘飛一個,跌出去了一丈多遠,卻是內臟已裂;另一個被一刀鞘打在頭上,當場就沒氣了。
呼延灼心頭猛地一驚,不再與這些土兵糾纏,大步沖出店門。牽馬的倆土兵早嚇的屁滾尿流,逃散開來。叫呼延灼奪回馬來,翻身上去,打馬奔出鎮口。
……
這章標題夠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