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左右營全體在船。陸謙與郭盛、呂方等立在船頭,他們便是這和蔡鎮一戰的先鋒軍。
自從石溝鎮殺敗南路軍,陸謙留赤面虎袁朗與鄧飛引帶一標騎兵直綴敗軍之后殺赴任城,虛張聲勢,引得楊溫、項元鎮兀自以為梁山泊大軍就在城外。實際上,他卻引兵自水泊登船,由阮小二、阮小五操縱方向,在今日午時時候與水泊中和林沖大部隊匯合。那在激戰中受傷的阮小七和張順,就引帶剩余的水師,載運傷員,押解戰俘,返回梁山大寨。
浪里白條的水性固然了得,卻也不可能真的在水下伏得七日七夜。那帶人鑿漏了劉夢龍的座船后,附上水面時,正看到褪去甲胄的劉夢龍在張公裕一干人的護送下,轉移到一艘海鰍船上。此時阮小七那艘赤蛟船已經間隔甚近。
張順不忍放走如此大功勞,又自持有阮小七接應,便趕上去劫殺。結果不言而喻。非是他逃得快,非死戰那兒不可。就算如此,身上刀箭傷也挨了三處。正好跟阮小七來作伴,后者被刀子砍在了肩膀上。
兩支船隊匯合,總兵力達到了五萬余人。錯不是這登陸戰為梁山泊最最熟悉的,陸謙覺得自己玩砸都是有可能的。
想象一下,黑夜之中,五萬余士卒,內中還包括三千騎兵,經過了一日的水上漂泊,在兩萬多敵人面前登陸,那真要有多找死便有夠多找死的。
如果組織不到位,都不需要敵人進攻,自己便就能造就一場大災難。
索性梁山軍有這方面的專業人員,飛天虎扈成就任轉運司都頭領后,與度支司的都頭領蔣敬,強強聯手,就組織人力物力搞后勤運輸轉送來,得心應手。
而在如此的大框架下,陸謙與林沖、魯智深、楊志、徐寧等人再多般參詳,費時兩日的推演,最終得出了現下一套方案。
“放箭——”
舫船舵樓中,一身重甲的陸謙,將手一揮。如雨的箭弩已經覆蓋了百米之外正大呼小叫的官軍。
“快劃,快劃。”一身雪白戰袍的郭盛,立在一艘灘船船頭,大聲的喝叫著。廝殺的時候到了,他親衛左營那就要壓過右營一頭。郭盛轉首向身側打望了一眼,似乎能夠看到一襲赤紅戰袍,手持畫戟,亦如自己這般立在船頭。
和蔡鎮六個渡口,自然都有官軍在把守。只是留守的兵力并不多。彼輩的士氣更是低落,看到湖面上忽然多出了無數條船只來,那密密麻麻的火把本就叫他們驚慌恐懼亂,等到前鋒親衛左右營的箭雨射下,那一窩蜂的便扭頭向鎮子內跑去。
韓存保返回營中,便就召集麾下諸將,卻是要點派兵力,到明日前往廣濟河對岸駐扎。結果軍議剛開,營中忽然燃起了火來,且那和蔡鎮中亦有大火燃起,河對岸的荊忠軍中更是有大火燃燒。
韓存保不是那不通兵勢的清談文人,怯夫懦種。當下便喝令全軍戒備,排查奸細,營中敢有鼓噪生亂者,殺無赦。
但是當他發現比天空上的星星都要密集的火把,忽的出現在和蔡鎮外近在咫尺的水泊上時候,他心中大駭。
“怎的如此多的賊寇?”
韓存保不得不大駭。就在適才,他還兀自以為梁山泊賊兵主力遠在任城,圍攻楊溫、項元鎮二人,卻不料現下他們就奔到自己面前。
只能說,他也好,荊忠也好,高俅也好,甚至還有任城的楊溫、項元鎮在內,全是如同一窩呆智木雞,被梁山陸賊耍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