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奔雷一樣的馬蹄聲為之一震,一剎那里似乎聲音更大了三分。不知道多少人馬在這一刻永遠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槍似游龍,寒光飛星。林沖當面的兩個宋騎一個照面就倒地落馬,脖子上粗大的槍眼幾乎鏟斷了兩顆大好頭顱。
“殺——”豹子頭殺氣洶洶,雙手端槍,仰首大吼。
兵是將之威,將是兵之膽。休說是冷兵器時代,便是到了抗戰時期,將領的作用也完全可以影響到整個部隊。
“林”字將旗飛舞,始終飄揚兵鋒一線,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座光輝燈塔,指引著上千梁山騎兵不斷在兩倍于己的官軍騎兵陣中前進。
馬刀砍掉了士兵的頭顱,長槍刺破了戰士的胸膛,狼牙棒砸碎了戰馬的腦門,鐵骨朵更沾滿了鮮紅的血肉。兩支軍隊就仿佛兩頭發怒的野獸,張牙舞爪,撕斗的鮮血淋淋,卻也沒一個退出。
“殺,殺盡賊寇……”翟進縱馬狂奔,手舞大刀,怒吼高呼。
“兄弟們。我梁山好漢——”
“威武——”
一名梁山泊騎兵都頭挺直身軀,舞動長槍,放聲大吼,周遭將士應喝如雨。
“殺盡官軍,殺盡貪官,叫東京城里的皇帝老子知道咱們黎民百姓的厲害。”再一個不知名的梁山軍小頭目,策馬爭先,揮動大刀,一邊劈碎一個個官軍騎兵,一邊聲嘶力竭地吼叫。
沒有以寡擊眾的不安,沒有敵強我弱的忐忑,所有梁山泊將士人人神情激奮,個個心潮澎湃。他們縱情的狂呼著,也縱情的砍殺著,喊殺聲驚天動地,呼殺聲直震云霄。因為他們知道,這一仗梁山泊贏定了。
林沖嘴角掛著笑,他想到了大戰前陸謙頒布下去的一道指令。“打敗官軍進膠東,分得田畝把家安。”
一應梁山泊將士,無論是正兵還是輔兵,打底兒都是五畝良田。而后級別不同,再各有添加,一如軍中錢響多寡般。而陣亡傷殘之人,亦有撫恤,一如軍中。
陸謙此言論一遭頒布,整個梁山軍的士氣都向上攀登了一個臺階。如現下這般,實屬正常。
“當!”蛇矛撥開了一條鐵棍,不給對面軍官反應的時間,矛頭直探進胸膛。堅固的鱗甲完全不當用,連嗤滑一下矛尖都辦不到,利刃就直接切入了**。
“又一個指揮使!”
林沖一抖蛇矛,渾鐵點鋼的槍桿也擋不住這巨力的一抖,一桿點鋼槍如同變成了一條白蠟桿,閃動的矛頭吞沒了指揮使身后咆哮著前來涌上的數名親兵。
鎧甲上一道道被撕扯開的傷口就像是巨獸鋼爪的痕印。疾馳而過,落地的身影被永遠拋在了身后。
“林沖!”翟進早就引著親兵沖殺在最前沿,揮刀一記記橫掃,白刃所過是血光彌天。
原本實力當占優的宋軍騎兵與對面打成一個僵持,翟進他也沒甚意見。畢竟對面的梁山騎兵,一個個都披掛鐵甲,這武備上直勝過他們一籌。